“且慢!”林薇眉心狠狠一跳,她目光搜尋著人群。
最後落到那身著墨綠對襟華服,手持團扇掩蓋半張臉的女人身上。
宓夏瑤挑了挑上揚的眉尾,“這位是什麼意思?當場拍賣,居然還有現場攔截的?你若是擋住了本夫人拍賣這鴿子血,你賠得起嗎?”
她依舊鎮定自若地坐在圓凳上,只是她周邊的人因為忌憚林薇背後的林家家世,紛紛站起身子退讓開來。
林薇惡狠狠的朝臺上抬手,示意他不要再報價。
宓夏瑤輕哦了一聲,“在座所有人都是本夫人的目擊證人,這次報價拍賣,是這位攪局,甚至還當場阻攔這拍賣員報價,影響本夫人拿到鴿子血的時間。”
她抬了抬手,攏了攏身上的寬袖。
林薇半眯著雙眼,一步步走進宓夏瑤面前,最後她盯著那雙略帶熟悉的眉目,心中疑點升起的同時,林薇的怒火又一次燃燒了起來。
“是你!?”她認出來了,這個與她作對的人,正是宓夏瑤。
“我是誰?”宓夏瑤一雙上挑的美眸帶著嘲諷的笑意盯著林薇。
她這反丟擲去的話太過鎮壓全場,林薇指著場上的鴿子血,呵斥道:“這鴿子血,是本夫人定的!”
“你若定下來了,那這展品就不該出現在拍賣會上呀?它既然能出現,就說明是可以被別人拍賣的,這位夫人您是什麼意思,權勢滔天就要以大欺小了嗎?”
她勾了勾唇角,將這“以大欺小”的說法壓在了林薇的身上。
不得不說,青州城的於秀這招數確實好用,白花還做作。
林薇咬著後牙槽,她那強大的家族規矩告訴她不能在人多眼雜的地方過於發洩脾氣。
“宓夏瑤,你攪亂拍賣現場,是何居心?!”
“噢?”她見林薇叫出她名字了,鼻前的團扇也撤了去,“林夫人口口聲聲說我攪亂,敢問我哪一點攪亂了?”
“這拍賣會的東家是誰?這十萬兩黃金可不是一個小數字,林夫人在這裡攪了我的雅興,本夫人不想拍了。”
宓夏瑤揚聲喊著。
她就料定了,二樓必然有這場拍賣會的東家。
果不其然,她話音剛落下,二樓樓梯口輕盈的步伐走下來,隨後一個男人身著竹青圓袍,單手背在身後,手持摺扇,從容的走了下來。
他就站在樓梯口,看著面前這對峙的二人。
朱文浩笑了笑,“哎,林夫人,這拍賣會可是本公子難得組一次局,這麼難得的拍賣會,總要順順利利辦下去才是嘛。”
他開口便是和稀泥的樣式。
林薇扭頭看著朱文浩,她扯了扯嘴角,“朱公子是忘了前幾個日子說的話了嗎?”
“嗯?貴人多忘事,有點不記得了。”朱文浩從容的拍著摺扇。
宓夏瑤站在原地盯著朱文浩看了半晌,才恍然想起來。
先前在京城跟朱家新起的武將朱秀秀走得近時,偶爾聽說過朱秀秀有一個哥哥。傳聞家中文武皆不感興趣,唯獨對收納藏品獨有心得。
只不過當時的京城這朱公子一直不曾露面,宓夏瑤也不曾與他交接過,只不過偶爾從朱秀秀口中聽說一二。
“諸位也別太緊張,坐罷坐罷,這有什麼的好大驚小怪的。”朱文浩擺擺手,反過來示意大家別太拘束。
林薇沒想到朱文浩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倒戈,她就只帶出來了五千兩的預備,拿還有多一點兒的錢。
宓夏瑤這邊一看東家是朱秀秀的親哥哥,她便收斂了胡作非為的性子。
這鴿子血,實打實價值百萬兩,若是能精雕細琢,說不定還能出一個絕美好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