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也沒閒著,屋內一些牆和佈局該調整的調整,該拆的趕緊一起拆了。
一天下來,身上終於是沾上了一層灰塵塵土,儘管宓夏瑤已經拍掉一次灰塵了,但她還是渾身看著灰撲撲的。
而院子裡撒丫子奔跑的倆小孩,此刻就跟泥坑裡拔出來的兩個小蘿蔔泡菜一樣。
外面的陽光落了下去,街道上的商鋪陸陸續續換了一批值班的店小二。
按照大齊商鋪裝修的規矩,太陽落山後是不允許再發出噪音了。
工人將碎石碎塊收拾妥當後,宓夏瑤就先放他們休息了。
她們三人坐在被打通的大廳裡,陳禧正捧著冊子左畫畫右描線好不忙碌。
靜坐了片刻,屋內剛點上燭火照明,宓夏瑤正準備站起身子要回去。
結果街道上此刻規模至少有七八個壯漢擁簇著一個個子相對矮小的乞丐。
他們是雄赳赳、氣昂昂地踏入了宓夏瑤的院內。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街上的混混跑這兒來收安全費的。
那乞丐提拎著一個布袋子,走進來之前,他先問了一句,“暈血嗎?”
這莫名其妙的問題宓夏瑤顯然並不打算回答,倒是顧雲皺了皺眉頭說道,“不乾淨的東西就不要丟上來了。”
乞丐特別的好說話,他哦了一聲,原本要扔出去的布袋子又收了回去。
“這袋子裡面是段宏林兩顆門牙,我們把他堵到巷子揍了一頓,但是光淤青沒法證明我下手有多重,但總不能把人押到你面前。”
他說話利落且果斷,沒有一句廢話。
“你要信不過,可以看一眼。當然,要是不看也相信我,說明我形象確實不錯。”
宓夏瑤聽著這話,挑了挑眉尾,她坐在太師椅上,動作不知什麼時候翹起了二郎腿。
這幅模樣竟隱約有點像京城裡那個被宓夏瑤拋棄的某個可憐裴某。
掌心託著下顎,眉眼雖看著疲憊但也有美豔之中的一點慵懶的氣質。
“他身邊都有誰,你能說得出來嗎?”
“哦,你提醒我了。”那乞丐又從懷中掏出來一個銀簪子,他晃了晃。
那銀簪子瞧著眼熟,是今天宮蘭頭上簪著的那支釵。
這意外的證物讓宓夏瑤徹底對眼前這個乞丐來了興趣。
“五百兩,夠不夠達到你的預期僱傭金?”宓夏瑤將袖中早就準備好的鈔票放在了桌上。
乞丐笑了一聲,不經意之間露出他那大白牙,在昏黃的燈光下格外耀眼。
“不愧是開鋪子的老闆,出手就是大氣,夠了。這簪子就當是我今兒打的愉快,也給金主的一點兒回饋,有來有回,下次不難。”
有意思。
宓夏瑤嘴角上揚的笑意越來越深了,她看著那乞丐動作隨和的拿起鈔票,放下銀簪動作一氣呵成,再帶著他身後那群壯漢又熱熱鬧鬧的就走了。
剛剛屋內還顯得人群湧動,這一會就冷清下來了。
“這乞丐看起來不像是乞丐啊。”陳禧嘀咕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