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宿在裴府那一晚,宓夏瑤還擔心自己會跟裴星淵尷尬。
可誰知,大夫剛開完藥,簡單處理了她的腳踝後。
她就再也沒有見過裴星淵這個人了。
直至第二天她要準備坐馬車回去,全程也只有裴府的管家露面。
她坐在馬車,忍了又忍,在馬車快要開的前一刻撩起簾子看向管家。
“裴星淵去哪了?”
管家應當是被人叮囑過了,他一板一眼地說道:“大理寺昨兒夜裡臨了有事,大人已然一夜未歸了。”
“可是有什麼話需要老身傳達給大人嗎?”
管家不卑不亢的問道。
宓夏瑤放下簾子,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聽見她語調平緩的說道:“沒有。”
隨後車軲轆的聲音緩緩響起。
管家站在原地雙手恭敬地搭在前面,看著那馬車拐了個彎不見,這才轉身回到裴府。
別苑裡,一夜沒見到宓夏瑤的宓小寶幾乎是把別苑上下全翻了一遍。
她的馬車剛停在門口,就看見宓府的家丁欲言又止地站在她府邸門口。
“姑奶奶,”家丁似乎有些怕她,頭也不敢抬的喏聲說道,“這院內小孩吵了一個晚上了,咱們這隔著牆還透風……總不能擾民。”
宓夏瑤站姿挺拔,她輕瞥了一眼這個家丁,“孩子懂什麼吵不吵的,二叔公沒養過孩子?”
“……”家丁一聽她知道自己是誰家的,那頭埋的是更深了。
“回去告訴二叔公,孩子都是這個天性,哭鬧起來誰也管不住,難不成他還要對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下手嗎?”
宓夏瑤這話看似輕聲,實際上殺傷力十足。
她也不在乎這家丁會是什麼反應,抬步徑直入了院子,連門縫都不曾給這個家丁看一眼。
宓小寶感受到她回來,剛睡了沒多少的安穩覺頓時驚醒起來,嗷嗚嗷嗚就要找她。
待孩子聞到熟悉安心的味道,他濃密的雙睫早就被淚打溼成一簇一簇的。
宋巧得知孩子生哭了一個晚上,她更是心疼的望向孩子。從昨兒她就格外擔憂她,可是她又不放心留夫人一個人在裴府。
昨晚,感情這個別苑所有人都沒有睡好一個覺。
宓夏瑤有些疲憊的閉眼,但腦海意識清晰的運轉著,過了片刻,她睜開雙眼。
“宋巧,去把荊州城商會找到的證據全都鎖起來塞在壓箱底,沒有我的允許,不允許拿出來。”
宋巧上一秒還在打盹,她猛地清醒過來,利落應答了。
宓夏瑤低聲嘀咕了一句,“但我最近出入商會太囂張了……全京城的熱鬧都等著我這兒,這麼好的注意力,可不能浪費了。”
“說起來,夫人,昨兒剛到裴府的時候,管家與裴大人說的對話,咱們要不仔細去查查?”
宋巧聽清楚了夫人的疑惑,她脫口而出詢問夫人。
拍打宓小寶後背的手微微停頓片刻,隨後紅唇微微上揚些許弧度,她美眸投擲在宋巧身上。
眼中是掩藏不住的欣慰和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