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的房門緊閉了至少有一個時辰。
等到門徹底被開啟時,宓夏瑤依舊是保持著沉下來的臉色。
只是跟在她身後走出來的裴星淵,就跟貓兒偷到魚一樣噙著狡黠的笑意。
宋巧聽見動靜走出來,她歪了歪腦袋,眨巴眨巴眼睛。
第一眼就注意到裴大人衣衫隱約的凌亂,可她目光落到夫人身上,發現夫人身上沒什麼大凌亂。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夫人,是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下次在院子裡我再看到裴星淵這個人,不僅他會被我打出去,你也會被我趕出去。”
宓夏瑤語調嚴厲,罕見的連宋巧都沒有好臉色。
男人在後面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尖,乾咳一聲。
“虧你都討回來了,還有哪兒覺得吃虧了的?”他側跨一步。
甚至得寸進尺開始逐步急迫宓夏瑤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宓夏瑤一雙明亮的眸子此刻猶如秋水漣漪。
就連平日帶著氣場冷冽的瞪人的目光,都帶了幾分嬌嗔。
“剛剛不還跟你說了,你有什麼事你要直白的跟我說,你不說我一時半會明白你在難過什麼。”
男人的聲音低沉落在宓夏瑤耳畔旁,就像是低聲呢喃低語的話,帶了幾分引誘的意思。
宋巧不明所以的嚥了一口口水唾沫。
怎麼一個時辰的時間,夫人跟裴大人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好像變了一個型別。
宓夏瑤似乎終於忍受不了裴星淵這種打直白的樣子,她忍不住抬腳踹了過去。
他硬生生受了她一腳,當即扶著腿,倒吸一口氣。
“賣慘在我這裡沒有用,別以為我解開了馬車那件事,你就想在我這兒刷好感!”
她半眯美眸,毫不猶豫地拆穿了他陰險的目的。
就算被發現了他的目的,他也臨危不亂地站在原地,俊朗的面龐竟然頭一回能看到委屈的神情。
“我這回真的帶傷了。”
他眉尾微微壓低,竟真有幾分疼痛的意思。
宓夏瑤本來轉身的動作微微停滯,但很快就恢復了,她瞥了一眼這個男人。
“少給我裝。”
“上回在樹林裡,那傷口就還沒好,折騰了一個晚上回去發現腿上也有傷口……”
裴星淵就當沒聽見宓夏瑤說的話,他坦白地說出自己的難受。
“我院子現在禁足,府中出去採辦的人都是定了規矩的,留在我這兒,那你就等著疼死吧。”
她撂下這句話,又掃了一眼他那條腿,毫不猶豫轉身就回到房間了。
人都走進房間了,裴星淵還保持原來的姿勢。
宋巧不懂,她正要開口詢問。
哪知裴星淵就跟精準預判一樣,下一秒,剛剛被夫人緊閉的房門最後還是被開啟了。
“宋巧,找府裡的家丁給這位大爺上藥。”
說完,把手裡的藥罐子塞在裴星淵懷裡,轉頭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