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宓夏瑤怒氣衝衝的回到府邸後,第一件事,就是讓下人把四周的別苑圍牆再往上砌十層磚。
再然後,就是連夜讓下人將她原本住在東邊的西廂房,挪到了東廂房去。
這一套動作,宓瀚海一時摸不著頭腦,他甚至都沒搞懂怎麼女兒這說要換就換。
小寶這段時間已經開始會踉蹌扶著牆走幾步路了。
宓夏瑤讓人在地上鋪了厚重的毯子,她身邊是近日悅來樓和小院的收入賬單。
另外一邊是宋巧帶著小寶蹣跚走路。
“夫人,上回那宓四爺帶著夫人過來,當初不是念著說那四房家的姑娘想跟您多走進一些嗎?”
宓夏瑤撥弄算盤,回應的有些敷衍。
“剛剛院門守宅子的婆子跟我說,今兒上午那四房姑娘來過一次。”
這話,宓夏瑤手上的筆停頓了片刻。
宓可嫻這人,其實她並不陌生。
但宓家那幾個跟她平輩的人,她一直沒有什麼交道,但唯獨對這個宓可嫻,她太熟了。
宓四爺一家,一向擅長悶聲站隊,看人下菜,那牆角跟的牆頭草都要遜色他們。
上輩子沒有她的介入,其實宓老爺在入獄以後,確實是走勢向下,宓家苟延殘喘了小兩年,就撐不下去了。
就在這種荒涼的背景下,宓四爺這一家可以說是混得風生水起。
不知道他使了什麼手段,將這個嫻姐兒嫁到了太子秦橋的東宮後院裡頭。
這嫻姐兒也會來事,憑靠色相,還真讓宓四爺一家在宓家那場動盪中,那麼留下來了。
“夫人,要下次這四房姑娘還要來,我讓婆子直接回絕了?”
“不用,她若來就來吧。”
宓夏瑤收回思緒,多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要舒服許多。
雖然她摸不準宓可嫻抱著什麼目的來的,但目前來看,應當不會是來背刺她的人。
畢竟眼下的宓四爺,還是想攀附她這條線往上爬。
她小聲的嘀咕一聲,“但也沒必要太把她們當個主子,宓家人,沒幾個好人。”
往後幾天日子裡,隨著小寶一點點蹣跚學步,能走的多了。
甚至還能對著宓夏瑤喊了幾聲娘,她這鋼鐵般的心,看著這逐漸眉清目秀的小孩子。
終究還是心軟了幾分。
偶爾她去悅來樓的時候,會帶上小寶走走路,看看外頭的熱鬧。
在宓夏瑤需進宮處理司衣要做的事兒,就讓宋巧親自留在院中照顧。
看似逐漸步入平淡生活的宓夏瑤,背地裡託了點關係,找到京城幾個有名的惡霸。
給了可觀的銀兩,讓人上段家的家門口,催債也好、擾民也罷。
反正她不會給段家一日清閒。
尚服宮宮苑小亭裡,難得四個司都清閒。
就索性烹茶熱著糕點。
崔司寶自上回從宓夏瑤別苑出府以後,似乎就沒有什麼動靜了。
今日品嚐,她也極少開口說話。
說的最多,還屬林司飾講的最多。
“近日京城裡不少夫人都有喜了,這開年便這般熱鬧,想來明年年初又有許多新生兒了。”
她欣慰的半眯眼睛長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