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宓夏瑤深切的體會到對面苗琦的臉色是有多尷尬。
偏偏這崔司寶就跟沒看出來一樣。
“今天早上沒想到她與姨母來府上作客,姨母讓我帶她出來見見世面,就索性一併帶出來了。”
崔司寶好似不知道宓夏瑤和苗琦之間那尷尬的關係。
宓夏瑤笑的意味深長的看向苗琦,“原來如此。”
馬車一路悠哉悠哉朝著內城巷口開了過去。
路程上應當沒有超過半個時辰,很快他們就到了目的地。
崔司寶先下的馬車,也就是說,馬車上僅剩下她們兩個人之間。
苗琦一改剛剛拘束的小表情,她的變臉速度尤為快。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宓夏瑤,警惕地說道:“舔著臉來捧我表姐?你是何居心?”
“苗大姑娘,許久不見你還是被害妄想挺嚴重的,還是建議你多去莊子上住一住,散散心吧。”
宓夏瑤這個時候懶得跟苗琦爭執,她一如既往言語犀利、一針見血的撂下一句話。
然後頭也不回的下了馬車。
崔司寶正站在聚寶苑門口與門童說著什麼,並沒有注意到馬車上剛剛兩個人淺顯的言語切磋。
等到大家陸陸續續站在門口,門童引著她們三人進入園中。
她們今日定的位置,在池塘中央,輕紗圍繞的水榭。
宮中那幾個女官有幾個已經到齊了。
崔司寶帶著她倆來,也沒有人疑惑苗琦。
她看得出來,崔司寶經常會帶著苗琦過來聚會。
這也就不難理解,苗琦為什麼敢這麼耀武揚威了。
除卻她母家是舊世家,地位高大無人敢撼動之外,她還與宮中這麼多女官有聯絡。
宓夏瑤神色自若地落座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她們這些女官,在宮中端的是莊嚴大氣、不苟言笑的架子,但沒想到出了宮門,大家骨子裡也都還是閨閣之女有的俏皮和八卦。
“你們最近有聽說嗎,陳禧近日總是被她家大主母逼著去參加各種各樣的宴會,這京城中就那麼幾戶人家愛組局,如今都快成那幾家常客了。”
其中一個看著不大熟悉的女官姑娘,眉眼隱約有笑意,說完話還抿著唇,正刻意壓抑自己幸災樂禍的情緒。
崔司寶聽到這句話,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說話的人。
“她如今也快二十有餘的人了,她家主母出了名的刻薄怠慢,她能壓到現在還沒定親已經不錯了。”
水榭中,所有人的話題都落在這個名叫陳禧的人身上。
宓夏瑤對這個名字熟悉,但並不是很認識。
“宓姑娘如今入朝當女官頂了她的位置,本來好不容易稍微有點起色的日子,這下是回到最初的災難了。”
那個說話的姑娘眉眼都是看戲的笑話。
這話說的,也難免有些不太好聽。
苗琦順著大家的目光,一塊看向宓夏瑤,好像恨不得用自己的目光迫使宓夏瑤情緒窘迫一樣。
眾目睽睽之下的宓夏瑤,她眨了眨雙眼。
宓夏瑤輕巧開口,“她以前在珍衣局也是自帶宮中布料收購條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