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從唐州來的,除了顧雲,就沒有旁人了。
信中,顧雲先是交代了這次她會帶多少匹布匹跟著過來,而後面的內容則是延續了上一回信件裡說的事兒。
她問了顧家繡坊那位姑娘,那姑娘答應的很利落,只開出來了兩個條件。
一要房子住得好,人住的舒服就行;二就是要錢給的到位,只要錢夠,讓她幹什麼都願意。
宓夏瑤被顧雲這句直白的話逗笑了。
懷中的小寶早已熟睡,她小聲與宋巧說道:“信這回就不回過去了,顧雲恐怕已經在半路了,送過去她也未必能收到。”
這邊話音剛落,西廂緊閉的大門終於緩緩開啟來。
宓瀚海神色算不上輕鬆,但對裴星淵還算是有笑意的。
“行了,這事兒我清楚了,你們既然有自己的打算,那我也不插手這件事了。”
宓瀚海含蓄的點點頭。
她也就只聽到沒頭沒尾的這麼一句話。
小心翼翼放下小寶在床上,她從屋內走了出來,看向裴星淵。
“宓老爺身體多保重,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裴星淵一副要走的樣子,兩個大男人說話就跟打啞謎一樣。
而正在這個節骨眼上,別苑又有一群宮裡的人烏泱泱地走了進來。
“老奴給宓女官請安,嗬,裴大人也在,有禮了。”
這位公公手持拂塵,想來是宮裡也算數一數二的公公。
“蕭公公客氣了。”裴星淵提了對方的名字,宓夏瑤收到後,她也跟著唸了一句。
姓蕭,宓夏瑤認識宮裡姓蕭就沒幾個,對於這個公公,她難免會多看一眼他。
“老奴今兒來,是奉陛下的口諭前來的,前些日子關於禮部九品司務做事不當,觸了黴頭,陛下已然下了旨意。”
裴星淵今兒還在御書房聽了一耳朵這事兒,他腳步一頓,就乾脆不走了。
他單手背在身後,目光若有所思地盯著宓夏瑤看著她如何巧妙地招待宮裡來的人。
“這禮部九品司務做事不嚴謹,理當該受罰說教,按禮部獎懲,這位司務大人扣除三個月的俸祿,禁一個月的足,以儆效尤。
“老奴便是順道與宓女官說一聲兒的,日後若是這司務大人還有錯處,宓女官可得走正規流程,可使不得前些日子那些招式了。”
這是明著提點宓夏瑤,她微微一笑應承了蕭公公的話。
就當她讓宋巧上茶給蕭公公,對方卻輕輕擋了一下。
“老奴正趕著去禮部傳口諭,這茶水暫且不喝了,多謝宓女官了。”
“蕭公公慢走。”
宓夏瑤知曉對方婉拒的意思,她目送蕭公公出了府邸。
裴星淵等著人走完了,這才哼笑一聲企圖展現自己的存在感。
果不其然,父女二人目光紛紛投擲在他身上。
“你知道這位蕭公公是什麼來頭嗎?”
他挑了挑眉尾,眼神帶笑的詢問宓夏瑤。
她上輩子當上誥命夫人後就一病不起,宮中那些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雖然不清但好歹也是聽過一耳朵的。
蕭公公如今是司禮監當差的,未來太子秦橋即將上位後,蕭貴嬪水漲船高,這蕭公公也列入司禮監的提督一職。
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就算不刻意打聽,她也悟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