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院中,宋巧抱著小寶迎了上來。
“夫人,隔壁府邸今兒又派人過來了,說老爺以前在青州住了那麼久,必然很想念京中老宅,想讓老爺過去住幾天。”
宓夏瑤將珍貴地衣裳塞在壓箱底,聽到宋巧的話,她抽空問了一聲。
“誰家派來的?”
“是大老爺那兒。”
這都能讓大叔公派人親自來請了。
宓夏瑤勾唇氣音笑了一聲,“是又怕街坊鄰居看到宓三爺住在小院子,怕丟他們宓家本家的臉吧。”
宋巧贊同的點點頭,她抱著不安分的小寶,又說道:“還有,宓家那邊似乎收到什麼訊息了,宓二爺的夫人一大早就在隔壁鬧,隔著一個院子,我都能聽見動靜。”
大抵是宓二爺被榮元洲壓去衙門讓他又背了個官司吧。
“人家沒來我們這兒,就不管他。”
她安置好東西,重新站起身子,沉思了許久。
隱隱約約記得,上輩子在荊州城的時候,京中還發生了一件大事,是趕著皇家隊伍禮佛之前鬧出來的。
但當初她沒在京中,對這事兒只有一層薄弱的記憶。
就在她皺著眉頭原地深思的時候,院子的門被人敲響了。
宋巧將小寶放在床榻上,匆匆出去。
還沒看清楚外面的人是誰,就聽見一個女人厲聲呵斥道:“作為一個小輩,哪有親自送自己叔叔進牢的!”
這聲音正是宓二爺的夫人葛氏。
除卻葛氏猶如噪音的怒罵,其中音訊隱約還夾雜著有人好言相勸。
“這事兒阿瑤實在是無辜,那是她丫鬟的事兒,咱們撒氣也只該對那丫鬟才是。”
“一個簽了奴籍的下人能掀起什麼波浪,要不是宓夏瑤慫恿的,她還能去買鋪子!?”
那喧囂呵斥的聲音就要靠近房間了,宓夏瑤早就猜到有這麼一天。
她索性沒好氣的推開房門,嬌媚的五官此刻陰沉著臉色看著面前兩位嬸嬸。
“宓夏瑤!你還敢跟我甩臉色!?”葛氏抬起眉頭,那細長眉頭擰成八字。
她神色淡然地看向二嬸,“二嬸這是什麼意思?二叔入獄了,您不著急去衙門贖人,跑來我這兒算什麼?”
“你還好意思提?!”
大夫人眼皮子一跳,“弟妹,消消氣啊。”
葛氏甩開被大夫人握著的手,“嫂子剛剛在正廳難道沒聽見我家夫君身邊家丁轉述的話嗎?
“宓夏瑤親自讓通政大人把我家老爺帶走了,我們一家老小全靠老爺一人,如今沒了老爺,我可怎麼活啊!”
葛氏此刻耍起了無賴,仗著嗓門大,嚎嚎幾聲就大喊自己命苦。
與剛剛怒氣衝衝對峙宓夏瑤完全不一樣的狀態。
這幅模樣,連平日做戲一流的宓夏瑤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二嬸嬸這回是找我討什麼?我一介小輩,豈敢有這樣的能耐去陷害二叔。
“且不說,二叔吃的鹽比我吃的還要多,他可是經驗比我還豐富的大人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