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瀚海皺著眉頭,將孩子交給宋巧,正準備往外走的時候,他突然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她。
“你也跟著一塊兒來。”
宓夏瑤稀裡糊塗跟上來,就看著父親帶她來到東城一個人流量最多的地兒。
而在她面前的那個酒館,也並非宓二爺那種巷子裡的酒館。
是一個整整高達三層的小閣樓。
“本來說是,這幾日看你得空了,就帶你來這兒接手的。
“但是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機緣。”
宓瀚海似乎有些遺憾,他解釋了一番,最後帶著她進了酒館。
酒館裡,已經有人圍成了一圈,熙熙攘攘的,很大程度已經影響其他客人了。
宓瀚海面色凝重地走進來,掌櫃的見著東家來了,面色一喜。
“怎麼回事?”
掌櫃的顯然是被那群賴皮氣個半死,說話都帶大喘氣的,“有人說咱家的酒是假酒,非說摻了水。”
宓瀚海讓掌櫃的引他去看鬧事者,宓夏瑤好奇的跟在後面看了看。
看見鬧事者以後,宓夏瑤原先還算輕鬆的神色一點點凝重了起來。
她太眼熟這個人了。
段家那麼多的下人,雖然不是各個都熟悉,但至少身邊那時常伺候的人還是知道的。
這人是段宏林身邊最得力的小廝,是段家的家生子,林強。
宓瀚海見到這個人,同樣是臉色微微凝重起來,他也發現了一樣的情況。
“那假酒何在?證據沒有被銷燬吧?”
林強好似沒認出來這前岳父大一般,他十分囂張的說道:“你們家的酒太難喝了,爺一時不高興,摔地上了,喏,這兒呢。”
說著,他就指了指自己腳邊的碎罈子。
這一副混混模樣看著讓人後牙槽隱隱作癢。
宓瀚海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遇到這種小羅羅他倒是不氣。
相反,他順勢扭頭看向身後的女兒。
“若是你,你會怎麼處理這事兒。”
當著所有人的面,當今東家問著一個小姑娘。
這看八卦的人紛紛看過去,就見著這個女人身著素色衣裳,衣衫樣式都是京城裡最新的款式。
尤其是她周身的氣質,便自帶沉著文靜。她的眉眼卻是天生的嬌媚,與她的沉穩氣質融合到一起,反而成為最獨特的存在。
“你打碎了酒罈子?”宓夏瑤挑了挑眉尾。
她站在原地不動,但身邊的人都知趣退開一步,讓她出現在中央。
林強還沒看清面前的人,他正忙著再碾一腳地上的碎片。
宓夏瑤一眼就看出林強的小心思,她挑破了這句話:“再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弄傷腳,我們是不會報你受傷的費用的。”
圍繞成圈看八卦的群眾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
離林強最近的人說的話是最清晰的。
“這個人分明就是耍無賴,這家酒館在京中開了那麼多年了,都算老字號了,怎麼早不假酒,偏偏現在假酒啊。”
“要我說就是鋪子開大了,對家都眼紅了,什麼人家啊,這麼沒素質。”
林強粗糙的臉一紅,他怒不可遏地抬起頭來,就看見曾經的主母目光冷冽帶著厭惡的眼神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