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給小寶擦完身子,突然窗邊被人有序叩響了三下。
而此時,另一面長廊的窗戶下,宓瀚海不放心的又走過來。
“明兒可別再發脾氣賴床,為父帶你去京城鋪子看一圈。”
被叩響的窗戶被人不請自來地撬開窗戶,裴星淵一身玄色圓袍靠坐在窗柩上。
他挑了挑眉尾,下顎朝著窗那邊揚了揚,眼神帶著疑惑。
宓夏瑤瞪了一眼那個男人,轉頭對窗外父親應答了一聲。
“小孩要鬧覺就帶我屋子裡來,我照顧小孩可比你有經驗。”
宓父年輕,隔著窗戶查德一聽聲音,彷彿是低沉醇厚的男人聲一樣。
裴星淵剛剛沒聽到為父的自稱,他以為窗外是別的男人。
英俊的面龐即刻就陰沉了下來。
“您趕了一天路不累嗎,我照顧就是了,您趕緊休息吧。”
宓夏瑤嘴上回應著宓父,但眼神卻是看著裴星淵滿眼的警告意思。
宓父哎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小爺就半天沒主動找你,你就找了別的靠山了?他哪兒比我強了?有人生經驗還是比我更有權勢?”
男人壓低了聲音,那低磁的聲音帶著些許粗糲感。
宓夏瑤隱約還能聽出他的……委屈?
“你發什麼瘋?”
“我不瘋,你就跟別人走了。”
“我本來也不是跟你走的!”
宓夏瑤氣音略略提高了一點,像個小獸低聲嗚咽。
這話說的實在,把裴星淵一棒子敲醒了。
他收斂了低氣壓的不愉快,只是輕聲哼了一下。
“你今天讓宋巧來找我作什麼?”
“東巷鋪子我處理好了,賣出去的銀兩……”
她還沒說完話,身後本該躺在床榻上的小孩,因為半天沒人陪他玩,他開始嚎啕大哭。
這一哭,嚇得宓夏瑤和裴星淵渾身一顫。
小孩的哭鬧聲很快就引來宋巧的動靜。
“沒事兒,孩子鬧覺,我哄就好了,你在門口守著就是了。”宓夏瑤揚聲阻止她推門進入。
宋巧聽出夫人的意思,心中暗想大抵是裴大人來要錢了。
解決了外面的隱患,宓夏瑤重新撿起話題。
“我一千兩收的鋪子,五千兩賣出去的,折去我大出血的費用,四千兩我們55分。”
裴星淵一直都知道宓夏瑤算盤打的可好。
但他沒想到,她如今直接在他面前敲算盤了。
男人悶笑了一聲,“你這內心算盤聲兒,宮裡的人都能聽得見。”
“那不是很好,都知道我是什麼秉性,我以後還可以再要價高一點。”
宓夏瑤美眸微彎,滿眼地狡黠笑意。
他收了宓夏瑤遞來的兩千兩銀票後,思索了一下,說道:“這幾日陛下會處置太子,師父大機率會出獄,你到時好好說服一下師父別再企圖板正太子,太子已經是爛泥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