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上回在唐州開設鴻門宴時,宓夏瑤曾跟一位夫人搭訕的那位顧氏。
她先是巧妙的坦白自己是那日夫人,順勢又誠懇的提出要與顧氏合作的請求。
對方給的回信不出宓夏瑤所料,果真先是委婉的拒絕了她的合作請求。
上一世因她是荊州城的同知夫人的關係,與四鄰城池的富商夫人們都有深切的交流。
對唐州的顧夫人,雖然沒有見過幾次面,但是對方的生活以及送禮喜好,她都摸索的一清二楚。
“怎麼樣夫人,對方答應了嗎?”宋巧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得好奇的追問。
宓夏瑤將信紙收起來,“顧雲若是僅憑一封信就同意跟我合作才是奇怪。”
宋巧聽到這兒,眉頭凝重的皺起來,憂愁的問道:“那可怎麼整?”
“不礙事,她過段時間要來京城,屆時我再磨磨她。”
“夫人竟連這個都知道?!”宋巧驚呼一聲。
緊接著,就看見這個小丫鬟眼中滿是敬畏之心。
宓夏瑤忍著笑意,敲了她腦門,“你夫人我占卜出來的。”
就在主僕二人難得有閒工夫互相打趣時,院外頭的婆子進來稟報道:“夫人,院外宓家幾位老爺說什麼都要闖進來,老奴說姑娘院子不合時宜,如今正攔在外頭。”
“讓他們進來吧。”
宓夏瑤收斂眉眼的笑意。
自她停了給宓府送打點銀兩以後,她就猜到會有這麼一日到來。
這群叔公們,一個個心懷鬼胎。打著為她、為她父親好的名聲,毫不留情的蹉跎她家的錢財。
她如今斷了對方的財路,不急著跳腳才是奇怪。
正當她走出房間,迎面與那幾個怒氣衝衝的叔公碰上了面。
今日除了大叔公,其餘幾個人全到齊了,一個個面色陰沉,隱約要發作脾氣的樣子看著她。
“二哥,我就說了,老三他閨女就是受了老三的指使,想進京城刷個存在感!老三憋了好大的心機,遠在青州生怕父親忘了他一樣,竟然讓一個和離女進京城毀我宓家名聲!”
四叔公怒目圓睜地看著她,煞有其事的指點責怪宓夏瑤的不是。
查德一聽,好像她當真犯了十惡不赦的罪孽一樣。
二叔公雙手背在身後,老神在在地看向宓夏瑤,“你和離就算了,還在京城大肆宣佈你和離了,你讓我們這幾個叔公還未出嫁的女兒家如何談婚事!?”
四叔公見狀,添油加醋接著指責道:“她啊,就是故意造勢幾天說什麼想要救父親,結果熱情不到一個月,如今連戲都不想演了!”
宓夏瑤聽到他們詆譭父親,汙衊她的真心。原先還淡定的神情驟然陰沉下來。
“如果對我行為目的有懷疑的,勞煩各位叔公直白說清楚點,小輩初次為人,哪裡懂你們這些彎彎繞繞。”
她朗聲打斷了那兩個叔公越說越誇張的栽贓。
說到底,他們今日堵她家門,無非就是為了兩點。
一個是曾經的布莊如今的悅來樓名聲越來越好,而他們與世家做的骯髒事沒人接手,眼下急眼了想企圖用道德壓制她,從她手裡搶走悅來樓。
還有一個,便是她這些日子斷了送錢這個行為,讓這群吸血鬼們沒了收入。口袋裡沒餘糧了,就一個個湧上來想活剝吞殺她。
“我是和離了,但我是協商和離,而非‘休’!”她故意咬重休這個詞,強調她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