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群人很顯然是受人囑託了,他們非但不冷靜,反而越鬧越兇。
宓夏瑤站在人群中央,就聽見其中一個人嚎道:“你衣服質量太差!還錢給我們!”
層次不齊的討伐聲音,擾亂了清晰度,但宓夏瑤還是敏銳的抓捕到這句話。
“我的店鋪常年無客,何時出售給你的衣服了?!貨物對賬,若不是我們店鋪出的衣裳,我也決計不會認下這種糊塗賬。”
街道上,一群人圍著一輛馬車,屬實扎眼。
就在這群人熙熙攘攘,沒有一個人願意聽宓夏瑤說話,而她被吵到幾乎崩潰之時。
馬蹄聲徑直踢踏而來,而那群拿錢辦事的群眾說到底還是怕死,紛紛退讓開來。
騎黑馬於馬背上的男人,圓領錦袍,少年意氣風發,他拽著韁繩,那雙上揚帶著十足攻擊性的眼眸冷冷掃向這群鬧事群眾。
很快,冷冽的聲音打斷了這群人。
“當街鬧事者,罰款銀兩,入獄三日,諸位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宓夏瑤順勢抬眸看向馬背上那個男人。
冬日陽光雖弱,但也刺眼。男人逆光站在她面前,宓夏瑤只能瞧見對方腰間佩著一枚晶瑩剔透的玉佩。
而那群鬧事群眾,紛紛反手指責是宓夏瑤處事不當。
“你們分明沒有給我機會處理事務!”宓夏瑤皺起眉頭,她也絲毫不柔弱,有話直說。
那群鬧事群眾頓了一下。
就在這個工夫,馬背上的男人噢了一聲,“原是商販之間的爭執,正巧了,撞到本官職責上了。”
宓夏瑤這邊,趁著鬧事群眾被這個男人鎮住的間隙,快步走到布莊門口。
身後是自家店鋪,她心中多少穩了穩。
而那群鬧事群眾,似乎是鐵了心要讓宓夏瑤寸步難行,很快又圍繞上來,吵著要她給出一個公道。
“你們家衣服質量不好,天天找不到人,你們這就是故意的吧?!”
“就是就是!賣的都是什麼殘次品啊,這種衣服也好意思出售,你們這無良商家,都要過年了,還要賺我們老百姓的血汗錢!”
一個人吵吵,緊跟著一群人附和著。
整條街道都是他們反抗的聲音,那些路過的路人見著布莊牌匾上的“悅來樓”,紛紛指指點點說著這家鋪子的不是。
宋巧見大傢伙對悅來樓牌匾碎碎唸的樣子,一下子著急起來。
“夫人,這可怎麼是好,咱們剛掛上去的牌匾……”
“莫慌,鎮定。”宓夏瑤給宋巧一個安撫的眼神。
爾後,她看向圍著店鋪門口的這群人,眼中冷冽的狠意也越發果斷。
這群拿錢辦事的人,都不需要多想,她都知曉是誰派來的。
“諸位如若當真是從我悅來樓買的成衣,便把購買時間告訴我,我一一核對!
“衣服不如髮釵,它是會損耗的生活用品,若你購買的時長已久,還要拿著洗了無數次的衣服告訴我質量不好。
“對不起,我無可賠償各位!”
宓夏瑤抬手示意所有人看向她。
女人聲音本是柔弱的聲調,但被這群人逼迫之下,她中氣十足的呵斥著,反而多了幾分女子的英氣。
騎在馬背上的男人,單手握著韁繩,目睹了宓夏瑤全程處理事務的樣子。
他挑了挑眉尾,隨即扭頭看向不遠處茶樓二樓的方向,好似在跟什麼人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