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府,天邊飄著一層厚厚的積雲,遮蔽陽光,讓天氣有些陰沉。
一身穿紅色道袍,手拿白棕拂塵的道士,正站在一家酒肆前,聞著裡面飄出的酒香,口水狂咽。
“客觀您想打點什麼酒?”酒肆老闆見狀走出來臉上帶笑的問了一句。
不過看清申屠逍遙身上的穿著,和他頭上盤發的道髻後,酒肆掌櫃表情一愣。
怎麼是個道士?
大虞境內的所有道觀,不是都忌酒肉一類的濁葷之物嗎?
不過來者皆是客,酒肆掌櫃也沒有多問,只是比之前少了一些熱情。
望著酒肆裡裝著的那些酒,申屠逍遙說道:“掌櫃的,你這裡最貴酒多少錢一升?”
聞言,酒肆掌櫃立馬來了精神,笑道:“這位道長,我這裡最貴的酒是槐花釀,一兩七錢一升,你可別嫌貴,這酒可是從南淵國進口而來的,酒香上乘,乃是酒中佳品。”
申屠逍遙眉頭微微一皺,說道:“有些貴了,掌櫃的你能不能便宜點賣給我。”
酒肆掌櫃道:“抱歉道長,我們這小本生意,便宜不了。”
又和酒肆掌櫃講價了半天,見槐花釀的價格減不了,申屠逍遙嘆了一口氣,然後從把掛著腰間的那個土黃色的葫蘆取了下來,說道:“算了,掌櫃的你先給小道打兩鬥槐花釀吧。”
看著申屠逍遙遞來的那個最多隻能裝兩升酒的葫蘆,酒肆掌櫃不禁疑惑道:“額道長,用這個葫蘆給你打酒嗎?”
“是的。”
“道長,你沒拿打趣吧,這個小葫蘆怎麼能裝的下兩斗的酒?”
見酒肆掌櫃滿臉不相信,申屠逍遙眼睛一轉,笑道:“那不如我們倆打個賭,如果小道這葫蘆能裝的下兩斗酒,拿掌櫃的你就把那槐花釀免費給我,如果這葫蘆裝不下的話,小道付雙倍酒錢給你如何?”
聽到這話,酒肆掌櫃來了興趣,說道:“好,這可是道長你說的啊,可不能反悔了。”
申屠逍遙點頭道:“當然,小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會反悔的。”
酒肆掌櫃臉上的笑意更加濃了,看來今日我要發筆小財了。
兩鬥槐花釀的雙倍酒錢可不少。
抱出兩壇裝著槐花釀的酒罈子出來,酒肆掌櫃當著申屠逍遙的面,開始給葫蘆打酒。
“道長,我這酒勺子一勺就是一升酒,你可要瞧好了。”
說著,酒肆掌櫃打了一勺槐花釀裝進了葫蘆裡。
可一勺下去,那個土黃色的葫蘆並沒有增添什麼重量。
“真是奇了怪了,難道我剛剛倒酒的時候倒灑了嗎?”
酒肆掌櫃小聲嘀咕了一句,又接著給葫蘆裡繼續裝酒。
兩勺......三勺........七勺........十勺.........
見一斗酒下去,那土黃色的葫蘆裡才有了一絲重量,酒肆掌櫃心中驚奇的同時,表情也難看了起來。
完了,看來今天我是遇到位高人了。
不敢抱有一絲怨言,酒肆掌櫃規規矩矩的打了兩鬥槐花釀,裝在了申屠逍遙的葫蘆裡。
弄完後,酒肆掌櫃拿著沒有一絲重量的葫蘆,恭敬的遞給了申屠逍遙:“給,道爺,您的兩斗酒我裝完了。”
接過葫蘆,申屠逍遙眯眼笑道:“怎麼樣掌櫃的,小道沒有騙你吧,小道的這個葫蘆可是個寶貝,就算是一潭河水,小道的這個葫蘆也裝的下。”
酒肆掌櫃陪笑道:“道爺您神通廣大,小人今日算是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