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蘇先生，您身側的這柄仙劍是在何處尋到的？”
白駒劍懸浮在蘇銘身邊，像是個調皮的小孩般，不停的左右飄動，像是對老城隍感到十分好奇。
蘇銘伸手輕輕的拍了拍白駒劍的劍柄，等它安靜下來後說道：“此劍名為白駒，是我放走那元靈大王后，在深幽潭中尋到的。”
“在深幽潭尋到的？”
老城隍嘀咕一句，有些不敢相信。
他在清水縣待了兩百多年，周圍的情況他都摸透了，可卻從來有沒聽說過在深幽潭中藏著一把仙劍。
就算有，可那元靈大王在深幽潭待了那麼久，為何這柄仙劍沒有落到它的手中，反而被蘇先生他得到了？
難道這就是那虛無縹緲的緣分嗎？
望著對面蘇銘，發現有了仙劍伴身後，他的氣質變得越來越出塵，老城隍開了句玩笑道：“蘇先生之福緣，真是羨煞旁人啊。要是小神能有蘇先生您一半的福緣，恐怕現在早就已經功成得道了。”
說完，老城隍臉上一笑，這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
“福緣這種東西說不清道不明，不過該是你的，躲也躲不過，不該是你的，求也求不來。”
看出了老城隍話中有話，蘇銘喝了一口茶水，問道：“老城隍可是還有什麼疑惑之事想要問蘇某？”
聞言，老城隍長嘆一口氣，直言不諱的說道：“不錯，小神內心還有一事不解，還請蘇先生您為我解惑。”
“善。”
見蘇銘點頭，老城隍這才敢把藏在心裡的問題給說出來：“小神在清水縣為縣中百姓謀福兩百餘年，期間盡心盡責，不曾有一日休息。”
“而前幾日也託先生洪福，小神終於成就了願力金身，能夠以人間香火之力修行。”
“所以小神苦惱，我耗費了兩百多年的時間，之後還藉助了蘇先生您一臂之力才得以成就完整金身。要是再繼續借助香火之力修行的話，不知道又要耗費多久歲月才能修到功德圓滿之身，進入輪迴轉世，求得一世好命。”
“而倘若小神之後轉世行善積德，又能否再求得一個昇仙福緣？”
聽完老城隍的這些話，蘇銘望著他那副期待的表情，沉默了片刻，認真的說道：“老城隍你可信命數？”
“命數？”
老城隍頓了一下，然後仔細的深思了一會，回道：“我信，這天地之間因果輪迴不止，雖然這些因果定律看似都是由人的言行舉止所埋下，但早在冥冥之中，這些其實都是由天道命數所牽引形成的因果。”
蘇銘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世上諸事，看似沒有任何定律，但其實都在天道命數的牽引下才得以形成。”
“可這命數和那福緣一樣，都是虛無縹緲之物，說不清，道不明。就像你成為清水縣的城隍，這就是你的命數。”
“但這命數歸於天，而那天機不可測亦不能洩露啊。”
說完，蘇銘裝作高深的長嘆了一口氣。
但其實說實話，這什麼因果命數，他壓根一點也不懂。
之前說的那些看似玄奧實則廢話的話，只是拿來忽悠老城隍的，目的是為了能夠穩住他在老城隍眼中的“上仙”人設而已。
不過老城隍顯然對他說的那些話不是很能理解，直截了當的繼續開口追問道：
“小神學淺，還望先生為小神指條明路，小神到底還需要修行多久，行多少善事，才能功德圓滿，求得那一線仙緣？”
我又不是神仙，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功德圓滿得到仙緣。
蘇銘心中頓時有些犯難了，待思索了片刻後，他這才回道：“老城隍切勿急躁，有些事是急不得的。”
“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有些東西它該是你的，你躲也躲不掉，不該是你的，那你求也求不來。”
聞言，老城隍不再開口，沉默的坐在桌前深思了起來。
蘇銘見狀也沒有說話，默默的喝著茶水，表情非常之淡然。
反正該說的他已經說了，接下來就看老城隍他怎麼悟了。
良久之後，蘇銘正想舉壺續茶，對面的老城隍忽然長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