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作為受害者,在看到自己的時候,她應該態度強硬把自己抓起來就是。
現在叫他來,也只是和他說說話,難道她不是起兵的反叛嗎?
難道,她想著在精神上打垮自己?
這麼一想,瑜皇子問:“你為什麼會起兵?”
此刻的他既然知道對方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那麼就不必隱瞞下去。
“什麼會起兵造反?”餘穎重複了一遍。
然後她微笑著說:“當然是活不下去,才想著造反的。另外,不單單是想要活下去,還想要活得是堂堂正正,而不是憋憋屈屈的。”
“有人沒有本事治理國家,那麼就換個會治理的人上臺。”
“原來如此。”
瑜皇子聽後,有些臉上發燥。
因為這些年來,大鴻朝的情況是每況愈下,這一點沒法否認。
而現在那個坐在龍椅上,看上去有些無能的皇帝,就是他的父親。
“這也不能全怪他。”瑜皇子有些小聲地說。
雖然,他也知道自己的父親,很多地方做的不行,有些昏庸無能。
但作為他的兒子,還是替皇帝辯解了一下。
整個社會在帝國早期是欣欣向榮的,文官有膽識、有謀略,武官作戰勇猛。
但到了中期,整個官僚階層已經開始糜爛,那些官員一個個也變得是貪婪起來,有句話說的就是這種情況: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你說得對,這不全是今上的錯。”
瑜皇子聽了之後,有些驚訝地看著餘穎,想不到這位竟然會附和他的話。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格局太小。”餘穎指出來今上的缺點。
這讓做兒子的,有些不怎麼高興。
餘穎看出來,血緣上的緣分就是很奇妙,人們往往會原諒傷害過他們的親人。
但要是沒有血緣的人傷害過他們,那麼則是勢不兩立。
“算了,這件事咱們兩個人本身的立場就不一樣,那麼當然會意見不一。”餘穎說。
然後餘穎接著說:“我今天叫你來,不是為了別的,就是想要知道你將來的打算,是從此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還是打算找機會從頭再來?”
說到後來的時候,餘穎看著瑜皇子,這眼神給他不小的壓力。
說起來這個年輕人從出生之後,就沒有犯過什麼大錯。
那她一般不會找他的事情。
但有個問題,還是先解決好,他現在會不會想要復國?
甚至說不定有一天,這位皇子沒有想法,但擋不住有人會打著復國的旗幟,起兵造反,那麼給無辜的百姓造成第二次傷害。
“......”
瑜皇子被餘穎盯著,有些口乾舌燥的感覺。
他的手心再一次冒出汗,眉頭皺起來,想要說今後就老老實實地活著。
但此刻的他,有種窒息的感覺。
一國之君的位置,他是曾經惦記過。
最終為了母親、為了妹妹,被迫放棄,此刻的他想要說自己是心甘情願的。
但嗓子,就如同被堵住一樣,說不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