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佳寧以前之聽說過這一處,卻是沒來過。
這邊不對外開放,會員制,能進來訂餐休息的,都需要提前電話預定。
經過一條仿古長廊,來到一處環境清幽雅緻的別院,男服務生幫她開啟門:“請進。”
“多謝。”
姜佳寧道謝後,進入了房間內。
這邊分為內室和外室,中間用一扇古風花鳥屏風遮住,那邊能聽見推牌的聲音。
這邊沙發上已經坐了一個姑娘。
戴黑框眼鏡,坐的好似是上課一樣筆直,雙手放在膝上,看起來有些拘謹,見姜佳寧進來就點頭示意了下。
姜佳寧落座後,剝了個橘子,遞給坐在身邊的姑娘。
“挺甜的。”
小姑娘急忙雙手接了,“謝謝。”
姜佳寧這幾天都沒睡好,坐在沙發上等了一會兒,就困頓的靠在沙發靠背上睡了。
一旁的小姑娘張了張嘴,小心翼翼的挪過來,把抱枕被給姜佳寧搭在了身上,又移回去,繼續板正的坐好。
姜佳寧做了一個夢。
夢裡,是那個最難熬的深冬,大雪沒日沒夜的下,遠處樹林處處一片素白,像是掛起招魂的白幡。
她隨著陌生人來到了一個新的地方,那房子金碧輝煌,比她在電視上看到的都要豪華。
這是她的新家。
也是囚籠。
漫長的夢境,夢境裡那混雜著沉烈北風的雪片和現實中的打牌聲交織在一起,在混沌的夜色上空編織了一張碩大的網,將她籠住。
她的臉被深深地踩進雪泥裡,她固執的一聲不響,即便她的嗓音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
那個時候,她已經失聲很久了。
她說不出告狀的話,亦說不出求饒的話,宛若一個啞巴。
姜佳寧從夢魘中掙扎醒來。
她驀地發現面前有一道黑色的身影。
她幾乎是驚懼本能的向後撤身,手臂絞纏著毯子,脊背緊緊抵著沙發的軟靠背,過了十幾秒,才緩緩的平靜下來。
房間內已經徹底靜了下來。
那些打牌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薛凜安就站在她的面前。
他的高大身影傾覆在她的身上,緩緩地蹲了下來,指腹摩挲她溼潤的臉頰。
她滿臉都是淚。
“為什麼哭?”薛凜安問她。
他一直知道姜佳寧很能忍,他見過她的眼淚,只在她故意給他看的時候。
現在這雙眼被淚洗過,毫不設防。
姜佳寧將手臂從毯子裡拿出來,手指蜷縮了下試圖緩解下手臂的僵滯感覺,才過來摟男人的腰,臉頰貼在他熱的發燙緊繃的小腹上,“薛凜安,你抱抱我吧,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