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的時候,陸衍感謝徐佑白的出手,徐佑白笑著道他見外了。
其實他們的關係追溯的很多年前,也算是一起長大的。大家一個小區裡,他們護伴了整個小學初中,直到後來徐佑白去美國深造,陸衍搬家……
相隔的遠了,話題也淡了,從一年聯絡幾次,到此次陸衍突然找他……
徐佑白也收起了自己的玩世不恭,盡心盡力幫助照顧著羲和,好讓自己的兄弟安心。
。
羲和骨髓移植的那天,陸衍趕去了美國。
在手術外等候了三個多小時,直到羲和出來。
當他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時,他都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短短几十天,她瘦的只剩皮包骨頭,蒼白的臉色面容纖弱尖削,緊閉著的眼睛眼窩深陷進去,長睫也失去往日光彩。
這還是那個臉上每天會帶著柔柔笑意,淺笑倩兮注視他的姑娘嗎?
陸衍忍不住去握住她的手,她正處於昏迷中,什麼都不知道。當那屬於她的體溫傳達過來,連日來的疲倦擔憂,這刻才得到了安撫!
從手術室到病房,短短几十米的距離,陸衍並不希望立刻走完。
相聚是為下次別離,短暫的恍若一場夢。
站在病房外面,看著她被推進去安頓,徐佑白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說道:“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陸衍收回了視線點點頭,他對徐佑白說了句謝謝。
徐佑白並不接受,直言:“你這樣就太見外了,是不是我們離得遠了,感情也淡了?”
男人之間的友誼,一個笑容,一記拳頭,便可輕易恢復。
徐佑白送他到機場,站在人來人往的大廳中央,廣播裡催促著遊客登機時間已到。
陸衍停下了步子,他看著徐佑白,所有言語只化作了一句:“幫我照顧好她!”
徐佑白揚起拳頭輕輕落在他的肩膀上,一切都在不言中。
兩天一夜的趕飛機,只來得及看上她一眼,然後便匆匆回國。
接下來就是部隊報道的日子,超負荷的新兵訓練,一直持續了好幾個月。
期間徐佑白打電話,他得知她已經出院,身體恢復越來越好;病情控制得沒再復發,而且人也越來越開朗了,不似剛開始到美國的死氣沉沉。
他想,她終於從那段兒陰影中出來了……是不是也恢復了曾經的生氣光彩?
不得不說,得到這一訊息的他,那天就像一個毛頭小子似得,心裡激動得不到宣洩,他便圍繞著操場主動跑了幾十圈兒。
等精疲力竭再也提不起力氣了,才坐在操場中央對著天空傻傻笑了起來。
像他這樣的人可能真不適合喜悅,因為老天看不過眼。
部隊拉強戰事演習訓練,從他們這群新兵裡挑選了十多個表現最為優異的人員,前往秘密基地進行密訓。
長達半年的時間,期間士兵只能跟家裡聯絡三次,若沒有條件甚至一次也不行!
而他的頭一個電話便是聯絡徐佑白的。
那時正是夏季深夜,沙漠裡寒風呼嘯,通訊員連線接到外界,他半跪在地上,手拿著話筒,無端的都有些緊張。
那麼久沒有聯絡,他不知道她是不是過得好?在美國那邊是否適應?
她……有沒有想過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