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猜不透老闆的心思,張益離開後,這些天涉及到公事上,她整個人都戰戰兢兢的,害怕會出現什麼差池,飯碗不保。
羲和性格比較杞人憂天,她暗暗誡示自己只要做好本分,不出意外,木易先生在很多方面還是一個很不錯的老闆,首先他不會自降身份去和員工計較什麼。
路易斯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英國人,身上自帶一種嚴謹優雅的氣息,讓人大氣都不敢喘的那種。
他帶羲和去了商場,其實以羲和對路易斯的認知,他是木易先生身邊不可或缺的一個人物。張益在的時候,羲和以為路易斯是公司高層的某個高管,然後等她和這位高管走得近了,才知道,他其實是木易先生從家裡帶來的管家。
噢,這位管家在羲和試衣服的時候,用嚴謹不苟的語氣疑惑問起:“你好像很緊張?”
羲和首先一慌,站在鏡子前轉頭看他,臉上神色用恬淡的微笑掩飾著:“您為什麼這樣說?”
路易斯聳聳肩:“你是在害怕張益先生離開後,你會做不好?”
在很多時候路易斯還是有一雙很透徹的眼睛,他能一眼看透身邊朋友那不經意間流露的謹慎。
謹慎有時就是一道束縛,越在意反而越纏得緊。
羲和笑了開來,故作輕鬆口氣玩笑道:“是啊,怕死了,擔心做不好也會被木易先生趕回美國。”
路易斯平平臉上無多大情緒流露,反而木木地道:“這你不用擔心。張益那是怠慢了工作,觸犯了老闆底線,所以才會被……趕回去。”
最後一句他借用了羲和那句玩笑話,這在嚴肅的路易斯口中聽到,簡直讓人懷疑耳朵聽錯了。
羲和訝異地看向他,路易斯皺起了眉頭,好像有一件很難想通的事情一直困擾著他。
他告訴羲和,張益在酒吧認識了一個女孩兒,連著兩個晚上都玩的很瘋狂,結果木易先生三天前交給他的檔案要用的時候,三天後還是原樣,這就不怪老闆會發火了。但困擾路易斯的是,他想不通張益的女朋友。
只聽那一板一眼,嚴謹肅穆的聲音跟羲和說:“跟張益玩的特瘋狂的那個女孩兒,居然是個黑人小妞。”
語氣頗為不可思議。
羲和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笑起來眼睛彎彎,就像月初斜斜鉤掛清空的月牙。
路易斯看著她,無奈聳聳肩。
接過導購員拿來的禮服,羲和嘴角彎彎進了換衣室,路易斯對她說這麼多,其實就是安撫她——打消她的緊張。羲和都不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會有那麼明顯?不過對於別人的關懷,她從不吝嗇感激。
——
路易斯為羲和挑選了一件及膝鴿灰色晚禮服,露肩式,恰恰將她優美鎖骨露人眼前。
羲和人較瘦,身材均稱,腳上在配上一雙高跟鞋,個頭增長不少。站在鏡子前,路易斯心裡想到一句中國名詞。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羲和小姐,你知道你平時有多埋汰自己嗎?”路易斯實話是說道。
羲和轉頭苦笑:“有這麼誇張嗎?”
路易斯直接揚手打了個響指,讓導購員包下挑選好的衣服,然後又帶了羲和前去做頭髮,上妝。
一番拾掇下來,太陽已經落幕。
木易先生已經在等著了,看到羲和的樣子,他驚歎了一聲,頗為感嘆道:“我身旁藏了一個美女,我平常竟不知道。”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路易斯聞言回過頭來道,“先生,夫人剛剛打電話了,那邊正是凌晨四點鐘。”
“她又失眠了?”不用過多話,木易先生的重點已落到夫人的身體狀況上。
路易斯臉不慌心不跳的點頭:“是的,夫人說很想念你,又怕打攪到你。”
羲和默默垂下了頭,嘴角微微彎起,沒有被唐突的懊惱,因為她一直和路易斯在一起,一路上路易斯根本沒有接電話。
但這樣的提醒再經過別人的嘴傳達思念,這何嘗不是夫妻之間的情趣。
車子很快到達地點,這是一處私人別墅,聽說坐地足有上千米。
因為主人家有孩子,裡面設有遊樂場,游泳池……在北面的山坡上還開出了一片高爾夫球場。富豪的世界,窮人永遠無法想象他們的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