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管。”
“是你誘惑我管的。”
“以後不要再有這樣受傷可憐的模樣,好好照顧自己,我也不會有功夫多管閒事了。”
啟曉語頓了頓嘴,直到他說完所有話,“我問得是,你回不回家。”
身後一會兒寂靜無聲,她自言自語道,“不回來就不回來,我不稀罕,也不會等你。”
“你以後不要再做傻事了,至於溫家,我不會回去的。”
啟曉語一陣心痛,痛到她沒有力氣回答他這句話,她很想問,到底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她自嘲的笑一笑,開啟辦公室門,看著走廊上的光,毫不留念的離開,啟溫言把杯子放回桌面上,關上門,那裡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留念的不是麼,我給了彼此自由不好嗎?
你可以去追尋你的所愛,我也可以不那麼喪心病狂的愛你,對於誰,都是一種最好的選擇和解脫吧。
早上的一場風雨過後,下午就見了彩虹,白衣天使站在講臺上,教室裡亂哄哄的人氣,同學們排好隊伍,一個個的往前瞻望,他們是極少見過血的人,十幾歲的年華里,一生的愛恨分明,清澈見底。
等到同學們差不多都抽上一點血走開,去尋找自己的小標籤貼上名字時,啟曉語才慢吞吞的坐到椅子上,把袖子扎的高高的露出一節白藕,她頭顱180度的轉彎,針尖讓她眼神顫抖。
同學們都抽完血了,啟曉語拿起一隻圓珠筆,在血玻璃管子上貼上屬於自己名字的標籤,走到講臺去上交時,一個形色匆匆的女醫生撞過來,啪嗒一聲,啟曉語看著地面上一下暈開的血色牽牛花,生無可戀的看著這個罪魁禍首。
女醫生帶著不好意思的面色,“對不起啊,同學,我剛剛從走廊跑進教室來,沒看見,對不起。”
啟曉語搖搖頭故作大方的說,“沒事。”女醫生點點頭,她隨後一臉焦急,伸手一把拉住還在寫字的男醫生,“你那還有白糖嗎?”
男醫生點點頭,停下手中的筆,從包裡拿出一大包細白糖,關心的問,“怎麼了?”
啟曉語在一旁很感動,淚眼婆娑的看著女醫生,以為她要給自己補點糖份。
女醫生,“我的那個班級有一位男同學,暈血了,倒在地上,不過一會兒又站起來了,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是在發燒,我泡點糖水給他補點營養吧。”
男醫生,“那位同學?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啟曉語在希望中繼而失望,她搖一下頭,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好像叫...啟...溫言吧,成績好像很好。”
啟曉語插嘴問道,“啟溫言,他沒事吧?
女醫生,“沒事。”
啟曉語一驚一乍的說,“那我們快過去看看啊。”
女醫生抱歉的看她一眼,說,“剛好我那教室還有剩一根玻璃管,你跟我一起去吧。”
啟曉語衝出教室,也沒聽他們說什麼,跑進a班,走到門口,就看見啟溫言臉色差勁的趴在課桌上,班主任和一些同學紛紛圍著他,她走過去,他的桌面上只有一杯熱水。
她就靜靜的站在人群之外,多看他一眼確保平安無事,等到同學們都散開,她才漸漸走近他,老師還呆在他的旁邊。
啟曉語伸出手看見a班的班主任看她一眼,她又縮了回來,只敢在旁邊輕柔的說話,“你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啟溫言轉過頭來,若有若無的看她一眼,直到老師離開。她伸出手,仔細而溫柔的動作,一遍一遍,順著男孩的碎髮從上而下,嘴裡唸唸有詞,“乖。”直到她覺得他不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