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站在背後笑笑,“有些人的故事不開始,他以為是將它們封存在落灰的酒罈子裡,一日復一日,酒香醇厚,可是他不知道,釀的是故事,罈子用的是茶缸,封密的越久,茶缸只會結起厚厚的茶垢。”
“故事無論多浪漫,包裹它的也是髒汙。”
啟曉語回頭鄙視他一眼,“說人話好不好,誰聽得懂。”
“難道我剛剛說的是狗語嗎?”
啟曉語的眼光從這副景色移到下一副,“誰知道呢?又沒人聽懂了。”
“越長大真是越皮。”
她的眼睛被櫥窗上的鏡框牢牢抓住,有一副景色很特別,它的特別不是照的角度好也不是其他的,就是感覺缺了一點什麼。
而且拍照的技術比起旁邊這幾幅還有那個“怕”,遜色不知多少。
她踮起腳尖,往近處一看。
女孩坐在枯朽的佈滿瘢痕的木板凳上,只有個背影,她的身子和頭微微向左傾斜。
啟曉語愣了一下,“這……”
“只是一半的景,還有一邊照片……”
“被人撕掉了嗎?”“為什麼要撕掉呢?”啟曉語一個人自言自語,沉迷照片不可自拔。
她仔細尋找,不放過一絲痕跡,有一行小小的字用白紙貼在框上,不像剛剛那副太陽花直接印在照片裡,似乎是怕玷汙了這副畫。
那個熟悉的名字,似曾相識。
“生如夏景——愛人。”
她回頭,夏風還在笑,說著不痛不癢的話語,“那是我姐,夏景。”
“夏景,夏風,風景。”她看著照片裡,那個扎著馬尾辮背影纖瘦,穿著白色吊帶裙,乖坐著的女孩。她記得,夏風以前跟她講過他的姐姐,而這家店子,以前是屬於她姐姐的。
夏風看著藍天白雲下的景中人兒,“啟曉語。”
曉語回頭。“怎麼了?”
“我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