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菲菲還在剪海報,看了一眼坐著發呆的啟曉語,才幾天不見,嬰兒肥的臉龐就變得瘦尖,坐著不哼聲依舊是那個鬼樣子。
想著,這樣也不是辦法,洛菲菲走進廚房,不一會兒出來,手裡端著一碗香噴噴的麵條,放在桌子上,手藝活比啟曉語好太多。
說,“到底怎麼了?不說話可以,飯總得吃吧。”
我呆呆的看著碗裡那個金黃色的煎雞蛋。
洛菲菲伸手用力一拍桌子,桌子的第四條腿明顯有些短,桌面因為洛菲菲的手力,左右輕微搖擺,底下咯吱咯吱作響。
“啟曉語!你到底吃不吃?不吃姑奶奶就倒掉!”
我喏喏的來了句,“沒拿筷子的。”
洛菲菲無奈的笑了笑,又回廚房拿來筷子放我面前。
我拿起筷子在桌面上豎了豎,夾起熱騰騰的面。
麵條暖到心窩裡去了。
想到以前啟溫言天天給我做的蛋炒飯,我邊吃邊哭。
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在碗裡,看見眼淚我嗚嗚的哭的更兇,吃的也更兇,卻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來。
肩膀一聳一聳,鼻子也跟著動,哭聲壓抑的像一隻新生的小貓的嗚嗚聲。
沒人能懂,我壓抑的深深埋葬在心底的感情,如今化作一碗麵,從心底深入到我的五臟六腑。
當有人無意間,提起那個名字時,誰能感同身受,我五臟六腑被牽扯起的疼痛。
洛菲菲問,“是不是啟溫言、他欺負你了?”
我還吃著麵條,搖晃腦袋,唔唔的說著,“沒…有,他怎麼可能、欺負我,全世界就是他最疼我。”
女人的直覺往往是很準的,“那你今天,發生了什麼?”
我低頭依舊吃著麵條又假裝喝一口湯,並不想說話。
洛菲菲說,“好吧”。
一低頭就看見胸前的平安符,我向老天再次央求。
老天,可憐可憐我吧,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讓人,在再無意間隨意提起他的名字,一個令我,隨時隨地都會感受到疼痛,無法忘卻,想愛又不能愛的名字。
我以為我早已遺忘,夢裡的深秋它困鎖住一個人,我以為只要沒人提起,它就會一直埋藏在昔日的心底。
啟溫言頹廢的坐在臥室,又點燃一支菸,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根了,但只有這樣一直抽下去,他才能撫平下內心的慌亂。
啟曉語的手機還在他手裡,他想在這裡面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再沒辦法就只能報警,手機設定了數字密碼。
思忖一會兒,將自己的生日輸進去。
不對,吐了一口菸圈,看來是他太高估自己了。
看著天花板,還有什麼嗎?按下自己前四位的電話號碼。
看見手機螢幕桌面顯示出來時,啟溫言心裡驚訝。
查詢聯絡人電話,總共十來個人,裡面卻只有兩個男生,名字叫楊淺,他並不記得這個人是誰。
撥打過去,沒想到主人立刻接了電話。
啟溫言說,“你好,是曉語的朋友嗎?”
楊淺這邊接了電話,他本來還很高興啟曉語主動給他打電話,一聽又是啟溫言的聲音,不過他為什麼拿著曉語的手機給他打來電話。
“嗯,怎麼了,有事嗎?溫言”
看來自己以前也是認識他的。
“曉語……她不見了,正確來說、是失蹤了,我完全找不到她。”
楊淺流露出擔心的模樣,“什麼時候?好好的,為什麼會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