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斬後奏,趁父親忙於其他事,自己先把宋家的提親同意,併火速交換八字,確認能合,商量聘禮嫁妝。
等父親分神過來,這親已經定了,就差等玄微及笄,擇定吉日完婚了。
父親確實對這件事很惱火,但母親家世也厚,這些年也將周家內宅外交打理的井井有條,底氣很硬。再加上幾分說道,於是父親只能接受現實。
訂親成功的當晚,母親親手幫她梳了個婦人髮髻。
“玄兒。”
向來對她不苟言笑、嚴厲苛求的母親,那晚溫柔得不可思議。
母親望著銅鏡裡的女兒,滿目憐愛疼惜。
“為娘多希望......今晚你不是定完親,而是成完了親。”
她愕然。
母親當然不是真的希望她這般快就嫁去別家離自己而去。
而是希望......女兒能早日脫離這詭譎的權鬥漩渦,安度餘生。
“哎喲喲,原來嫿嫿對宋小弟也曾這般用心啊。”
羅弈河說話酸氣直冒,“嫿嫿對宋小弟蓄謀已久、投其所好,對太子也蓄謀已久、投其所需,對項珩也蓄謀已久、投其所願......怎麼到了我這兒,就是我對嫿嫿蓄謀已久、投其所好、投其所需、投其所願了啊?”
玄微:“......。”
“您在說什麼豬話。”她忍不住大大地丟了個白眼。
羅弈河癟嘴委屈:“看,嫿嫿你還罵我。你肯定沒罵過宋小弟太子項珩!”
玄微:“............。”
“但是我現在沒有跟著他們任何一人,只跟著二爺您。”她假惺惺的低眉順眼道。
羅弈河喔了一聲。
“嗯,有道理!這話我愛聽。”他頓然就不委屈了,撫掌笑道,“原來我才是這場爭奪戰裡最後的贏家,哈哈哈哈哈!”
“......。”哪門子的爭奪戰?
玄微簡直失語,不是,她為什麼要留在這裡廢一堆話啊,為什麼要跟他說那麼多啊。
自己是不是有病??
玄微陷入了自我懷疑,語氣僵硬地正式再次告退:“那我回去睡了,您也早些休息。”
今晚的二大爺又是雀躍而大笑著目送她離開,“好喲!嫿嫿一夜好夢哦!明天我打算穿紗紫色錦袍,嫿嫿記得挑和我相得益彰的衣服穿喲!”
誰要跟你相得益彰啊?
玄微莫名有些生氣,一路加重了步子,跺著腳回屋。
回到屋裡冷靜下來,發現自己其實根本沒有生氣,甚至心情其實不錯。
這兩天她雖然都被二大爺拉著回憶了不太高興的往事,但她好像其實並不怎麼難過。
怎麼回事?
因為是羅弈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