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問題。
盧府丞終於不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了,改為用惱怒的眼神瞪她。
“麵皮破洞——這當然、當然是那兇婢手法生疏的問題!至於為何還要殺崔解元……”他踱步一晌方才勉強開口,又覺得不對勁,“問我做甚?問她啊!她才是兇手!”
“你既說不出她合理的作案動機,又有何資格武斷她是兇手?”羅弈河好笑地看著他,“還有啊……照你編的故事,喜兒只要殺了凝黛、取她麵皮就夠了,為何還要多焚屍一舉?”
玄微點頭補充,“焦屍又恰好面部燒損最嚴重。且要把人燒焦至此,需要不小的火。換言之,需要大量酒之類的東西來催火。”
也就是說焚屍並不是一個隨手順手的舉動,而是非常刻意為之的,兇手焚屍帶有很強的目的。
“……,”盧府丞呆呆地瞋著這倆‘傻兒女’,語塞良久突然反應過來,“不是!你倆怎麼知道屍體面部燒損最嚴重?你們看過屍體?”
呃。玄微與羅弈河對視一眼,露餡了。
不過這不重要,羅弈河拔高聲音佯怒:“你這個當官兒的怎麼回事?答不出問題就反過來質問別人,自個兒該管的不認真管,不該管的瞎管,我看這洵州府丞該換人了!”
他這話一出,問題就徹底引到案件真相之外了,盧府丞真怒道:“盧某雖不才,但這頂正五品府丞的官帽也是聖上欽點,豈容爾等狂妄小兒質疑!”
聖上欽點?羅弈河哦豁一聲,笑呵開了:“得,這不就被我逮著辮子了麼?回去就懟皇爺說他看走了眼,用錯了人!”
盧府丞呸了一聲,不想再跟這個無法無天無腦子的傻兒浪費口水,直接把手一揮:“將犯人帶走!”
“爹爹!”
“囡囡!”
羅弈河也揮手招呼玄微,“走!”
“你們走什麼走?”見他倆跟著自己,盧府丞甩來眼刀,“想幹什麼!”
“驗屍啊。”羅弈河語氣輕鬆理所當然,“你們不會驗,那隻好我們自己來了。”
“?”盧府丞懷疑自己幻聽了,驗屍——就這倆錦衣玉面的傻兒女??
怕跟傻子說多了自己也會被繞傻,盧府丞直接甩袖走人,自個兒上了馬車,郎小姐關進囚車,崔解元的遺體也載進囚車。
羅弈河又招呼一聲,“皮匠,駕車!”隨即拉著玄微也上了自己馬車。
皮匠方才一直不見人影,可這會兒羅弈河一喊,他便在不遠處應了聲:“是,二爺。”
於是羅弈河的馬車也悠哉遊哉地跟在盧府丞後面。
盧府丞向後看了一眼,冷笑道:“繞路,甩掉他們,從州府後門進去。”
“是!”
後面,老皮匠見他們逐漸加速,回頭對羅弈河道:“二爺,他們想甩掉咱們。”
“那甩啊,我們又不需要跟著他們。”羅弈河一腔輕鬆,“該去哪兒直接去,他們愛顛簸讓他們多顛簸。”
“好!”
說話間,車廂裡的羅弈河突然開始脫衣服。
玄微:“!?”
“瞅我幹嘛?”羅弈河單眉一挑,“怎麼…就連嫿嫿這樣的美人兒,也饞我身子要看我脫衣服麼?”
玄微下意識就要撇開頭,但這多沒面子,於是熱著臉頰強行定住腦袋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