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了火車站,杜嶽平卻不跟小夥伴走了。
面對小夥伴疑惑的目光,杜嶽平揚著下巴,振振有詞地說道,“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我想先去別的地方找人,然後一起去京城。”
“你放心,到時候我們在京城見。”杜嶽平拍著小夥伴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說道。
小夥伴信以為真,便跟兄長們擠上了北上的火車。
杜嶽平把小夥伴們送走,找到從海市去權市的火車,有些興奮地爬了上去。
南下的火車沒北上的那般擁擠,也確實如廣播裡說的,火車上不會趕他們下車。
杜嶽平找了個地方躺下,摸了摸行李中的衣服和乾糧,心想,他肯定能撐到權市。
而此時,海市裡杜奶奶看到杜嶽平的留言,氣得不行,恨不得馬上把這臭小子抓起打三百個大板。
然而生氣過後,她又擔心起這個小子來,家裡沒其他大人在,她只能自己跑去郵局,照著地址給喬父發了個電報。
不過幾個字,那錢花得她心疼。
此外,她還得琢磨著寄點東西去,杜嶽平招呼都不打一聲跑去人家家裡,可不是憑空增添人家負擔嗎?
所以喬父接到電報的時候,很是嚇了一大跳,杜嶽平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他不由慶幸,自己跟幾個孩子聊過,起碼不會做出這麼衝動的事來。
等杜嶽平來了,他可得好好教訓一頓。
就喬父所知,杜奶奶和杜嶽平兩人在家,現在小的跑了,就老的在,那危險性可就大了。
此時杜嶽平在火車上的心情還不錯,並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著一頓竹筍炒肉絲,而且沒人為他求情的局面。
喬父算著時間,帶著喬佳月從高山大隊騎腳踏車去權市。
這一路上花的時間可是不少。
也虧得蔡名負責的是權市到海市的火車,他們知道火車固定的出發、抵達時間點。
杜嶽平到底估計不足,帶的乾糧不夠,身上也沒啥錢,火車上最後一天都是餓肚子。
等他下火車的時候,雙腿已經有些軟了。
他看著這陌生的地方,身邊的人帶著行李來來去去,不由有些迷茫了。
這裡的人說的都是方言,說普通話的人並不多,感覺自己成了聾子。
喬父從車站把杜嶽平接回來,第一件事就去郵局給海市的杜奶奶發了個電報。
杜嶽平見狀,這時候才知道羞愧,摸著頭不說話。
喬父很是無奈,他拘著家裡的孩子不讓去,沒想到杜嶽平這小子直接就跑來了。
喬父帶著杜嶽平先去國營飯店吃飯,十來歲的孩子,愣是吃下兩大碗麵條,看得一旁的喬佳月目瞪口呆。
“多謝喬叔。”杜嶽平小聲地說道,偷偷地看了眼一旁的喬佳月。
喬父又買了些肉包子,仔細地包好放在包裡,對兩個孩子說:“上車。”
腳踏車的後座他特意用木板加長過,還用破布包上了稻草,坐著會比較舒服一些。
兩個孩子跨坐還是能坐得下的,就是會比較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