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時候,廣播裡突然傳來一個訊息,說工廠、學校也要進行再教育活動。
對此,大家都有些模模糊糊的,不是很能明白怎麼回事。
社員們照例聽他們喜歡的廣播,歌曲、故事、戲劇等,對於這些新聞廣播,幾乎是聽過就忘。
中學的設計圖已經做好,並做好標記,已經開始挖地基了。
幾個大隊的人湊在一起做工,什麼話都聊,免不得要說道各自生產隊裡的收入。
也不知是高山大隊哪個人透露了自己的收入,這下好了,把其他大隊給眼紅的,說話都酸溜溜起來。
怎麼高山大隊的社員能分到那麼多錢呢?難道是他們大隊都投機倒把,走資本主義道路嗎?
不知不覺間,高山大隊的社員們就被其他大隊社員排擠了,他們羨慕並嫉妒著,並且疑惑著。
人心隔肚皮,公社那邊最近就收到了不少信,都是舉報高山大隊的。
好在林國平現在是公社的宣傳幹事了,發現了這個事,迅速地把信件攔截下來了。
也虧得最近情況比較亂,公社的領導天天都往縣城去開會,還真沒空關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林國平派人給喬父寫了封信,喬父知道了這個事,臉色很不好看。
大隊部那邊也一樣,高山大隊能掙錢,在其他大隊眼裡,可不是遭人恨嗎?
畢竟他們幾個大隊曾經的貧困度是不相上下的。
於是各生產隊開會,警告社員們不要亂說話,尤其是吹噓自家的收入,否則哪天被公社抓去,他們大隊部可不管。
如此敲打了一番,社員們也知道了舉報信的事,個個義憤填膺,詛咒那個吹牛皮的傢伙。
財不外露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舉報信的事不是秘密,那些人雖說在工地上幹活,卻一直關注著高山大隊的動靜。
結果高山大隊竟然什麼事都沒有!難道公社不管了嗎?
舉報高山大隊都沒用,是不是說明公社認可高山大隊的收入,?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特別讓人鬱悶了。
不過高山大隊的日子好過了,就出現了另一種情況,那就是大隊裡的未婚男女的行情變得緊俏起來了。
甚至,還有人家把女兒弄到高山大隊來當童養媳。
童養媳這種情況,在鄉下並不少見,大家都習以為常。
喬佳月和喬秋月、陳綿去山上摘刺泡兒,聊起了大隊裡新來的人口。
童養媳她們以前都聽大人說過,比如大隊裡的誰誰誰曾經是童養媳來著。
但是那是以前很窮的時候。
現在他們大隊條件不錯了,竟然還有人家要童養媳,讓她們都很意外。
“也許他們是怕娶不上媳婦?”陳綿小聲地說道。
喬秋月哼了聲,“才不是呢,喬志林家又不窮。不過他奶奶老刻薄小氣了,有免費的童養媳,當然不會想要花錢弄聘禮啥的。”
“都是可憐人。”喬佳月輕聲說了一句。
童養媳啊,起碼還要好多年才會退出歷史舞臺。
“那個童養媳真是好可憐,有沒有十歲了,黑黑瘦瘦的,那手上都是傷口,不知要做多少活。”陳綿是個容易心軟的人。
“我問我阿爸,他說管不了。”
喬秋月嘴快地說道:“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情,怎麼管!哼,我看喬志林也不是個好東西,這個童養媳以後還有得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