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鴻雪知道自己只要身在魔界,就一定會和張穆再遇上。
她心中暗暗做下了魔界之主調張穆來和自己交接的準備,沒想到魔界之主與她虛晃一槍,並沒有讓張穆與她強行接觸。就在她以為可以有好長一段時間可以不用再見他時,他又出現在她面前。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白色的禮服,修身剪裁的禮服更顯得他身形挺拔,臉上的白色面具遮住了右半張臉,露出左眼角下妖豔的紅痣。
賀鴻雪接受著他火熱的吻,貼著他冰涼的面具,恍惚間彷彿看到月華流溢在他白色的面具上。直到二人都有些氣喘,張穆才放開她的唇。遊行的隊伍已經走遠,遠遠地還能聽到歡樂的鼓樂聲。
“你見過魔界之主了?”張穆把她攬在懷裡,輕輕含著她的耳垂,舌尖在她敏感的耳垂上打轉,低沉的嗓音有些暗啞,他半閉著雙眼,細細地嗅著她髮間的香氣。
“嗯。”賀鴻雪沒有多說,只是略略點頭。張穆作祟的雙唇沿著她雪白的脖頸往下,又問道:“波漣雖然是個魔族,但是對人類很友好。”
賀鴻雪頓時有些生氣,薅住他的頭髮把他從自己身上拔起來,她非常不喜歡這種被他掌握在手中的感覺,彷彿整個人赤裸裸站在他的面前。
“你是我的什麼人,管我這麼多事。”賀鴻雪直直地盯著他,彷彿只要他說出她不愛聽的話,她就會馬上抽出點金筆殺過去。
“你是我帶到魔界的客人,自然要多關心一些。”張穆頭上吃痛,笑容裡帶了幾絲無奈,但也只能這般由著她。
賀鴻雪沒上他的當,直接反問道:“怕是穆先生又有別的工作吧。”
“我很想你。”張穆顧左右而言他。
“不過才兩天沒見,談何想念。”賀鴻雪嗤之以鼻,心裡認定了他又在搞什麼事情,只是她掌握的資訊太少猜不到罷了。
“我很想你,而且,”張穆抓住她的手,往身體的某個部位帶去,“它也很想你。”
賀鴻雪被他弄得羞紅了臉,把手抽回來使勁兒甩,彷彿摸到了什麼髒東西。
“它不是什麼安靜的東西,它想你,想把你弄得糟糕,把你弄得充滿我的氣息,”張穆臉不紅心不跳地在她耳邊低語,“它是一個魔族的一部分,和我一樣會狂亂,會有強烈的佔有慾,不甘於做你的玩具,只想徹底地佔有你。”
這話說得太露骨,賀鴻雪不知道怎麼接,反而被他勾起了興趣,雙手不由自主地熟練地環上了他的脖子,由著他的雙唇遊走到他的肩頭,輕輕地在她的鎖骨上留下吻痕。
愛恨兩重,以吻封緘,賀鴻雪原就不是禁慾的人,此刻乾脆如鴕鳥般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裡,好像懼怕這明亮的月光會照得她的內心無所遁形。張穆把人打橫抱起,走向了路邊的旅店。
月光從窗欞的縫隙偷偷流進房間,碰觸到一室的旖旎春色。
賀鴻雪隨著他掀起的波濤沉浮,雙手捧住他的臉頰,用親吻他眼角的紅痣來壓抑住自己的呻吟。張穆彷彿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抬起上半身來,將她翻了個面,如野獸般吮吸著她的後頸,在光潔的後背上留下吻痕。
雙雙得到滿足後,張穆還意猶未盡,企圖再次拉著她沉淪慾海,卻被回過神的賀鴻雪並指指著腦門,“畢令·無我·逆!”
毫無防備間,張穆在術法中沉沉睡去。
賀鴻雪喘著氣,幸虧自己在無聊的時候把法令逆過來試著玩,發現了逆行的畢令·無我竟然有讓神魂沉睡的功能。至於睡多久,這就不是她要管的閒事了。
月華如潮水般褪去,賀鴻雪看著張穆沉睡中的臉,心裡有些恨恨的,又看著桌上交纏如二人的黑白麵具,輕輕地把自己的黑色面具收到百寶囊裡,走出了旅館。
時值午夜,路上狂歡的人們早已回去,地上殘留著彩紙和綵帶,留下最後一份熱鬧給無家可歸的人們。 她就像萬丈紅塵中的一個平凡人,只憑一輪圓月清淨六根。
身體得到了饜足,精神卻因此感覺疲憊,賀鴻雪有些心虛地往魔界之主的城堡方向走去。
此刻的羽雲臺出於詭異的平靜中。在上門討債事件後,楊易終於可以回到他的實驗室進行實驗。柳溶和符修然一起主持著賀鴻雪留下的保險事業。
柳溶出門鑑定傷情比較多,符修然此前一直在羽雲臺負責清點核算,是算賬的一把好手。
雖然各大門派上門討債被方續他們用賀鴻雪留下的保險賠付給對付了過去了,但是賀鴻雪當眾被拱進魔界是許多人在場看到的不爭的事實,這讓羽雲臺的風評處在一個微妙的檔口。
羽雲臺賀鴻雪通敵的傳言不脛而走,不知是人為還是無心,訊息如滾雪球般越來越大,終於還是傳回到了羽雲臺眾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