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一個畫糖畫的攤子,她和岑言的腳就像黏住了,再也走不動。
她背的那些柴火正好夠三幅畫,糖畫老闆開啟轉盤讓她轉,她自己轉的時候趁老闆不注意用靈力讓指標定在了最複雜的龍上。這麼做並非單純想要多吃糖,而是她在人為增加糖畫的複雜度,正如昨夜和岑言二人所解釋的,越是複雜的幻境越容易出現錯誤,她要在這裡最大程度地造成變數,來弄清楚自己的處境。
話是這麼說,但她舔著一條糖畫成的龍,賊賊地笑看岑言轉到看蝴蝶的時候,張穆還是看到了她眼底的狡黠。輪到張穆了,他看似隨意地撥動指標,指標在泛黃的木版畫上轉了兩圈,最後停在了唯一一幅立體糖畫——花籃上。
賀鴻雪頓時覺得手裡的龍不香了。張穆笑著叼住花籃的邊,對賀鴻雪眨眨眼,把她氣得拉著岑言就走。
修仙界聯合大會還有幾天就要開始了,而賀鴻雪還沒有任何訊息,魏春已經開始閉關準備當天以金丹大成坐鎮了。至於那些關於羽雲臺的負面訊息,這幾天羽雲臺|完全沒有回應,莫須有的事情要怎麼回應,乾脆等修仙界聯合招生大會那天看看造勢者準備如何發難。
“我查了好幾天的典籍,也檢驗的小苗的血液,她的血液和尋常人無異,除了頭上的兩個小角之外,骨骼和常人也無異,就是有些營養不良,不過這幾天在羽雲臺也養得差不多了。”楊易給正連線在護山大陣中的江鶴秋做著彙報,欲言又止,江鶴秋示意他繼續講吓去。
“從典籍裡查得,這種現象在幾百年前出現過不知一次,書裡稱之為‘返祖’。”
“返祖?”
“返祖是指有的生物體偶然出現了祖先的某些性狀的遺傳現象。”楊易還時做出瞭解釋,“如果小苗的長角性狀真的屬於返祖現象,那會得出更加離譜的結論。”
“因為一直以來,會長角的高靈智生物只有魔族。”
“不管是因為返祖,還是人魔混血,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人和魔擁有共同的祖先,且出現人魔之別不過千年。”
江鶴秋解下了眼睛上的布條,看著楊易說道:“你的意思是,敵我同源?”
“是的,但是這之中依舊存在矛盾。”楊易把化驗報告遞了過去,“在有典可查的時間內,‘魔族’是一個長期存在的詞語,早在我們假設的人魔分化之前‘魔’這個概念就已經成型。這又和我們假設的‘敵我同源’相悖。”
江鶴秋翻看著實驗報告,最後開口一句:“或許,並不相悖。”接著他把實驗報告還給楊易,說起了一些雜事:“先把魔族的事情放一放,你真的打算一直躲著何信月嗎?”
楊易沒想到一向正經的江鶴秋會問出這個問題,他不說話,是他不懂那些年頑固的諾言要如何兌現,他把報告收回到衣袋裡,在自己的掌門師兄面前深深嘆了一口氣終於吐出真言:“怎麼就能無掛無牽呢,但是我要怎麼見她呢……”
秘境裡的賀鴻雪終於等到了晚上,獵戶李大哥回來有些抱歉地對他們說還沒有找到出口,這都在賀鴻雪的意料之中,夜裡熄了燈,三人假裝上炕睡覺。等到獵戶李大哥和李阿婆都睡著,她解開蘿蔔的韁繩,帶著岑言和張穆往村鎮的中心而去。
這次他們很順利地就到達了祠堂的位置,仔細觀察了一下夜裡並沒有人守夜,賀鴻雪讓蘿蔔在門外等著,帶著岑言和張穆走進了那間小堂間。
原本閉著眼的雕像果然是睜開了!
雕像看到賀鴻雪的那一刻裂開嘴笑了起來。一座石雕做出了活生生的面部表情,這一幕讓賀鴻雪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實在是處在詭異和搞笑之間不知該如何形容。
“娃娃很有膽量嘛,怎麼樣,我的天絕陣好玩嗎?”
賀鴻雪心裡直罵娘,還好這兩天她只是用簡單咒法探路,沒有試圖用修為去破陣,不然誰能想到這裡還藏著上古大陣天絕陣!
“好玩好玩,那您老人家玩夠了,能放我們出去不?”賀鴻雪對一尊雕像陪著笑,畫面要多詭異就有多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