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啊!難不成要我叫?”
“哦哦!”
颯沓風恍然大悟,隨後胸膛一挺,朝空曠的洞喊道:“西火麟王,東方黑王前來拜訪,請出門相見!”
雖然颯沓風用了很大的聲音,但是在巨洞面前,聲音被縮小無數倍,只能聽見些許細小的回應漸漸蕩入巨洞之中,等了一會沒什麼動靜,當颯沓風一臉尷尬地準備重新更大聲量喊話時,一股塵煙中夾帶著火焰從洞裡面衝了出來,嚇了他一跳,下意識地躲在我身後,只敢露出半個腦袋看向巨洞。
我臉上抽了抽,這要是有其他合適的子臣我立馬就要把這笨蛋丟掉,實在是太丟我的臉了。
巨洞中傳來轟隆的聲音,彷彿有一隻巨大的鐵蹄踏在地上,正緩緩往洞外走出,黑色的鹿角從陰影處探出,龍鱗所覆蓋的獅頭中,虎眼嚴穆無邊,當那麋身牛尾全部走出山外之時,天上突然狂雷大作,火燒之雲不斷翻滾,昭示麟王的甦醒。
它鼻中噴氣,便是一團火焰噴灑出來,連煙塵都能點燃,那炯炯的虎眼緊緊盯著我,聲音平穩:“你......是黑王?”
我浮上半空,在一片雷火交加之中,再不保留自己的氣勢,一團黑氣從紅雲雷電之中硬生生擠出自己的位置,霎時佔據了半邊天,黑雲化作一雙眼睛,冷漠如天神。
我淡淡地說道:“吾言,臣服。”
巨大的威壓與半空爆炸開來,直逼麟王,它目光微微一凝,這股氣息彷彿是天塌裂下來,若不出手,自己的棲身之山怕是瞬間就要被壓爆。
麟王張開自己的黑鱗覆蓋的長嘴,龍鬚在熱氣中浮動,朝向空中的我說道:“吾言,平等。”
“嘣!”
半空之中,我與麟王的氣息相互撞擊到了一起,彷彿兩個怪力巨人雙掌相撐角力,天地都在顫抖,火巫山內無數火山爆發,黑雲之下不見日月,大地漸漸淪陷入海中,海水倒灌入火巫山,這還只是簡單的法言交鋒,若是真動起手來,火巫山必定不負存在。
王與王的戰爭便是如此驚天動地。
我與麟王的目光對視著,僵持了一會後,我望了一眼周圍在不斷崩塌的山頭,率先收了法言,輕笑道:“平等麼......如果這是你所期望的,那便如此吧。”
當我收手的剎那,麟王也收回了自己的氣息,身上微微一鬆之後,望了我一眼,轉身之際雲霧頓起,身形漸漸縮小,再一揮手雲霧盡散,手掌已是五指之狀。
交流之中若以人形來談,是表達友好和善的態度。
而短暫的交鋒,已經能夠確定雙方的地位是足夠尊貴的。
我重新落回地面,看向麟王,只見他身披火焰化成的長袍,頭上金冠垂珠,寬大的肩膀,壯碩的體型,肅穆的臉龐強硬無比,乃莊嚴的帝王作風,只是身體動作僵硬,似乎並不大習慣幻化為人形。
麟王目光有些複雜地看著我:“黑王果然名不虛傳,那東雲驚王雖然實力一般,但手下能臣無數,即便是我對上他們難以討到好處,而你竟然能在一夜之內使其大敗,實在令我歎服。”
對於妖族來說,獸形要比人形更強,而我剛才用人形便能與它獸形相抗衡,這無疑表明了某種訊號。
我可能比他這個西火麟王還要強。
“沒什麼,只是他們以前從我手上騙走一樣東西,我的東西自然就要拿回來,所以便將他們全殺了,不是什麼大事。”
麟王看著我的笑容,後背微寒,但臉色不變:“不知黑王來我火巫山有何要事?”
我輕鬆道:“也沒什麼事情,我想成為東方的霸主,掌管東方,所以特地來你這裡打個招呼而已,也不是挑釁,就是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別打了我的人就行。”
麟王微微有些訝異:“為何到了現在才想要成立勢力,你以前不都是自在逍遙的嗎?”
我撇了他一眼:“現在我逍遙累了,想找個地方睡覺,就像你一樣,強者不都是有資格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的嗎?”
麟王含笑:“確實。”
“招呼打完了,我也該走了。”
我抓起颯沓風的衣領,浮向空中,語氣非常平淡,進行了簡單的告別,這讓麟王有些詫異,挽留道:“不喝一杯再走嗎?吾有一座繁華之城,名為千逸,如果可以,便讓吾儘儘地主之誼吧。”
“不了,我還要去找南海龍王,下次吧。”
望著天際空氣一聲爆裂,一道光線射出,我與颯沓風的身影消失在了火巫山。麟王低吟一會後,重新化作獸形模樣,走入洞中,浩瀚的迴音中,它的聲音在蠍身老人腦中迴盪,振聾發聵。
“召集百族,通告領地之令,往後若見黑王之人,不可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