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族人?在哪?”
“就在拍賣場,狐祖閉關突破時不知為何被小人知曉,打上門來破了狐祖的功力,狐祖敗逃,羽狐之主被殺,瑤山被燒,族人們死的死跑的跑,只有我與兩百族人留了下來抗敵,為其他逃跑的族人爭取時間,現在只獲救我一個,剩下兩百族人都還在拍賣場的監獄中。”
夜合低聲哭泣,心中悲切,她明白,即便是求助於眼前這位看起來實力強大無比的人,也是沒有用的,沒有誰能跟一個勢力對抗,況且這個勢力還是一個王朝之內的最強家族。
我沉默下來,腦中思緒千萬,再次抬頭時眼中有了神采,堅定道:“這樣吧,你留下來,你要做的事情我來幫你做,反正你現在去了也沒有任何作用,只是羊入虎口而已。”
夜合身體一顫:“你......你能幫我將族人們都救出來?”
“我只能說盡力,但如果我都救不出來,你便死心了吧,安安心心在我這裡待上百年,等你們狐祖來救。”
夜合撲通一下就跪了,不斷地向我磕頭,磕得地上姚紅一片,染紅我腳邊一片:“公子!求您幫夜合!救救我的族人,羽狐一族將貞潔當做生命,一旦被侵犯,哪怕得救也會自殺,屆時一切都晚了,夜合就算摒棄這公主之名,羽狐之身,也願以業火為鏈,纏魂入骨,當公子生生世世的奴!”
這並不是豎起手指就能隨手發下的誓言,是真的能從地獄中抽出業火做成鐵鏈,拴住魂魄與肉身,這是一種生生世世都無法逃脫的枷鎖,但除非發自內心的自願,否則業火做成的鐵鏈是不會纏繞上去的。
我苦笑:“你不必如此......我會救,但是不能保證救出。”
夜合閉上眼睛,眼角淚落不止,痛苦說道:“能救出幾個就救出幾個,如果實在是救不出來,還請公子給我一把匕首,我幫他們解脫,反正落在別人手裡會更加悲慘。”
“那樣你也會被那幫人殺死。”
“我不在乎。”
“你先起來吧,這事明天再說。詩詩,先安排她今晚去你那裡住一下,你照顧一下。”詩詩能照顧好天生殘疾的日月妾,那麼照顧好一個落魄的狐妖問題應該不大。
詩詩彎腰應道:“是,將軍。”
摸了摸夜合垂下的頭,我憐惜道:“今天夜色已晚,你先去睡覺,明天再和我出去看看情況。”
“好......”她被詩詩帶著,一步三回頭,感受到夜合心中的不安,我看著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拐角。
“哥哥......”
“嗯?怎麼了?”我低頭看向妾妾,聽到剛才的對話,她的臉上帶著一點點彷徨。
“她的族人被壞人抓住了嗎?我們以前也是被壞人抓住了。當時妾妾好害怕,還好有哥哥在,可是她好像連哥哥都沒有,你幫幫她,好嗎?”
我親一下她的額頭,希望這樣能將她心中回憶起來的恐懼趕走:“好,哥哥會幫她的,將她的全部族人都統統救出來。”
“哥哥最棒了!”妾妾高興喊到,在我臉上胡亂啃著:“哥哥,你的嘴巴在哪裡,讓妾妾親一親,好久沒親過了。”
我失笑:“只有戀人才可以互相親嘴,小時候你不懂事,現在我們都長大了,你要明白你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將來讓你丈夫親你吧。”
妾妾不開心地嘟起嘴巴:“長大真討厭!”
我勾了勾她的小鼻子,呵呵笑著,又被她說道敷衍。
這夜色正濃,月兒正圓,小風正涼,花前葉下,暖玉溫存,說不出的幸福落在在心頭,就像水在杯子中滿滿的,一點也沒有溢位來。
這是我除了洞房那天之外,一生中覺得最美好的一個夜晚。
次日,待我起床更衣食過早膳之後,去到大廳,讓身邊的丫鬟把詩詩房裡的夜華叫來,不一會,就見到夜華腳步匆匆而至,她換了一身丫鬟的衣裳,雖然只是粗衣,但並不能掩蓋完全掩蓋她細潤如脂的面板。
時間不多了,我點點頭就帶著她出門,之後她在我身後樣子看起來有點猶豫,腳步時走時停,心不在焉。
這讓我覺得有點奇怪,不明白她這是怎麼了。
“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沒有......就是感覺有點奇怪,詩詩犯了什麼錯嗎?”
我看了她一眼,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想必是昨晚兩個小姑娘住在一起聊天,聊到什麼了吧。
“詩詩是陪伴了妾妾十年的侍女,對妾妾極為用心照顧,也熟悉妾妾的一切,她能犯什麼錯?就算犯錯,只要不是大錯,我都不會怪罪。”
聽了這話,夜合更迦納悶了:“既然這樣,你們為什麼還要趕她走?”
我腳步一滯,夜合沒留意,一頭撞上我後背,摸摸撞紅的額頭疑惑道:“公子怎麼了,怎麼突然停下來。”
“你剛才說,我要趕詩詩走?”
夜合脫口而出:“對呀,她一邊臉上好大一個巴掌印,眼睛都哭腫了,昨天我們聊了許久,她一直說自己有這些年有多照顧日月妾小姐,對於公子隻字未提,我還以為是公子你做的......公子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到底發生了什麼!怪不得昨晚她遮遮掩掩的。
我大步往回走,走進府邸大門的時候夾著風,竟將沉重的大門也晃動了一下,門口的守衛見著我一臉怒氣,立刻露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也是有點眼力見,知道這時候無論誰惹我都沒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