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堰王朝的軍營中,士兵們升起了火焰,雖然在這一場被突襲的戰役中傷亡不大,但也足以讓平時的歡笑聲消失得一乾二淨。
我在士兵帳篷中默默地擦拭手中的血劍,雖然是從神真王朝計程車兵手中搶來的,但作為戰利品依舊是可以使用的,只要在戰場上不遮住繡在胸甲上的十堰徽紋即可。
同帳計程車兵們一個個也是沉默寡言,有三個席位空著,不知道是外出有事還是已經陣亡,也沒有人會去歡迎我的到來,反正以前這裡每天都會換人,誰也不知道明天自己還會不會在這裡。
氣氛壓抑得讓我有些受不住,跑去軍營外的小樹林,萬籟俱靜,偶爾有葉子隨風飄散發出“沙沙”的聲音,調皮落在我身上,又輕易飛走。此時月色正濃,月之靈氣出奇靈動,吸收起來相當容易。
我尋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剛坐下來想要吸食月之精華,聽見身後有嗒嗒的腳步聲,目光似電,警惕問道:“誰?”
今天剛經歷一場血戰,野外並不安全。
對方沒有隱藏身影,還特意發出腳步聲,臉上是淡然之色,一席大紅長袍在身後飛舞,亦然是今天一劍斬殺地方主將的王朝大元帥——俞千磐。
“君影,往後不要再吸收月華了,別人會誤會你是妖物的。”
見是他,我肩膀放鬆了下來,席地而坐,對於這位救了我與妹妹的恩人我是信任的。
對於他的話,有些奇怪,反問道:“為什麼我吸收月之精華別人就會以為我是妖物?”
“因為人類只能吸收日華,妖怪只能吸收月華,這是天地至理。”
說道這裡,我反而更加疑惑:“既然是天地至理,那你怎麼不會覺得我是妖怪呢?”
俞千磐搖了搖頭:“若不是見著你同時能吸收日華,我早就一劍將你砍了,前天你抱著你妹妹出營突破,就是我和呂姬為你護法的。”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出營的時候沒有人阻攔,原來是元帥跟在身後。“說起來,呂姐姐她帶著妾妾去哪裡了?”
俞千磐說道:“我已經命令一隊士兵保護她回都城了,她是我政權上的助手,對於兵事並不精通,幫不上忙。”
我輕舒一口氣,這樣也好,雖然見不到妾妾,但至少能確保她的安全,就是心裡失落。
“你要有心理準備,這一戰打起來絕不會輕易結束,八百里丟失的國土我是一定要拿回來的,我決不允許十堰王朝的百姓在那邊受苦,而你身為十堰王朝計程車兵,就應當衝鋒陷陣,死地博生,為王朝奉獻出自己的一切。”
大元帥的眉頭微皺,似是想到了落在神真王朝的百姓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心中的不安感直接表現在臉上,這位憂國憂民的偉人著實令人讚歎。
我有點沉默,不知道怎麼回話。
或是拔劍,或是悲傷,或是死去,都是為了妾妾,我生命的全部意義都在於此,什麼軍人榮耀,國家安危,民族仇恨,其實我通通都不放在心上。
看著我這副模樣,俞千磐還以為是話題太過嚴肅,轉念想想也對,一個常在王朝中受苦的九歲孩童,哪裡能對王朝有什麼歸屬感呢?好在他現在還小,往後可以慢慢培養。
於是俞千磐轉換話題:“小子,想不想跟我學修仙?”
我楞了一下,冷哼一聲,我一個從地府中爬上來的人需要跟一個凡人學修仙,別笑掉我的大牙了,就算你現在修為超過我,將來我也一定能打敗你。
見我一臉傲然,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俞千磐無奈笑了笑,抽出一絲靈力化作針形,飛出去竟瞬間擊爆了一塊大石頭。
我目瞪口呆,瞬間跪下大喊:“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俞千磐不自覺的踉蹌一下,這小子還真會順杆往上爬。
同樣的靈力量我也能抽出體外,但沒有辦法改變形狀,更別說射出去了,這是技巧性的問題,不是境界的問題,這樣看來,俞千磐身上確實有我很多需要學習的東西。
俞千磐裝模作樣地咳嗽一聲,雖然最終的目的確實是要收下這位天才,只是沒想到這位天才這麼識實務,許多原本要施展開來的套路通通沒用上,實在可惜了。
“起來吧,從今往後你就是我俞千磐的徒弟了,學有所成後一定要報效王朝......你伸出手來幹什麼......見面禮?咳,今天沒帶,下次補。”
我站起來一臉嫌棄地看著新拜的師傅,連見面禮都沒有,這是得有多摳門?
俞千磐難得地老臉一紅,這有什麼辦法,身為一名大老粗哪裡知道收徒弟還要給見面禮,早知道平時身上就該多帶兩枚金幣,砸死這迷錢眼裡的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