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抱著劍在林間逃竄,卻不想後方的人追得緊,她連一絲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身體的虛弱讓她感覺到了力量的流逝,真不想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珈藍咬牙撐著。
她本想著可以吸取這把劍的靈氣,看這劍通身的氣派哪是凡品,想來靈氣一定充裕。哪知道充裕是充裕,但她才是被吸的那一個。這下好了,非但暴露了自己還招惹了人族……
“姑娘搶了在下的劍,想去哪?”清冷的聲音由遠及近,冷不防地一張滿是寒霜的臉便強行擠入她的視線。
序墨冷冷笑著,一甩手就將彎刀從刀鞘中甩出。刀面擦著珈藍的臉回到手中,一縷髮絲飄飄揚揚落下。
珈藍堪堪躲過一次攻擊,心中緊張而後怕,面上卻也不顯現,只是皺緊了眉硬生生扭轉了方向。
序墨緊跟其後,身上散發著暗紅的熱氣。他現在很生氣,雖然還不到發怒的邊緣,但是被一個小姑娘單手奪了劍總歸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他拿出通訊符單手燃起呼喚招含和壺江,命他們協助他將珈藍引誘到他們的營地。
壺江收到命令後猶豫了一瞬,隨即想到了少典還是決定先順著序墨再說。
壺江不瞭解童山的地形路線,只能跟著招含。那把劍沒有序墨的控制後就會不自覺的漏出寒氣來,而序墨周身的炎火恰巧抑制住了寒氣的散發。
此時,正因為冷熱的交替,林中旋起了一股勁風。大風吹人,不宜飛行跳躍。招含躲在樹後,而壺江則躲在草叢中,等待勁風過去。
壺江眼見枯枝敗葉迎面呼來,眼疾手快開啟摺扇遮擋吹來的枯葉。腰間的環玉瘋狂搖晃相撞,他連忙低頭按住,餘光瞥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快速閃過,是招含!
再次抬頭時,發現招含已不在樹後了。而不遠處一個黑色的身影正在飛快的跳躍佈陣。
不過更讓他驚訝的是手中的扇子被吹來的枯枝劃了一道口子,整個扇面都被撕扯開來,而他竟然毫無察覺。這扇子雖然不過是一件凡品,但卻是安廷王十分喜歡的寶貝啊。
他忽然有些懷疑這是序墨搞的鬼了。還是默默心疼扇子一秒鐘吧。
壺江撤下扇子正想看看招含往哪邊去了,一不小心便被突然襲來的風沙迷了眼。再次睜開眼睛時,招含已經不見蹤影。
壺江一下子懵了。
“招含?招含!?啊……呸呸呸!”這破風!沒喊幾聲,他就吃了一嘴的沙。
所以他現在要往哪裡走?
“……”
壺江胡亂飛著,也不知東南西北。這下可好,序墨恐怕就要嫌棄他不讓他跟著了。
山中寂靜,只有風聲呼呼作響。壺江索性停在湖邊,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臉。他扯下腰間的玉拿在眼前仔細看著,碧玉的佩環因之前的撞擊而缺了一角。
這可是一塊神玉,神玉有這麼容易破?
他仔細摩擦著缺角,缺了的那一面上凹凸不平。該不會是假的吧?他拿著玉在石頭上輕輕磕了幾下,完好無損……
這是他在安廷王的私人庫房裡偷偷拿的,本來還想送給少典當做定情信物,不過現在還是想著回去後怎麼跟父親交待吧。
他家老父親就愛這些神玉古器,一天一個拿在手裡都不會重樣。這件神玉是他最寶貝的一件,不然壺江也不會偏偏偷了它出來,想著肯定是好東西送給少典一定合適。
哎,少典呀少典,為了見你一面我還真是不容易。
壺江躺在河邊悠閒的吹著風,序墨那邊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小爺可管不了那麼多了。
招含正在林間佈陣,轉頭想叫壺江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世子早就不見了。想了片刻,還是決定先跟上序墨再說。
珈藍慢慢被序墨逼入陣中,早已無路可逃。
這下麻煩了,難道要魚死網破嗎?
珈藍的體力不比序墨,她早就大汗淋漓跑不動了。
還是不了,她好不容易化形,先談談再說?這樣想著,珈藍在又一次躲過序墨的攻擊後,連忙伸手喊停。
序墨哪管這個,她搶了他的寒光還不准他揍了?當下便瞄準珈藍的面門一刀劈下去。
“喂!”珈藍怒了,她都喊停了他還來?
兵器相撞的聲音刺激著他們的耳膜。珈藍舉著序墨的寒光劍橫在兩人之間。
“你的劍不要了?”珈藍咬牙怒視著他。
“等在下殺了你,劍自然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