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元宵看著這滿屋子的狼藉,突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元宵拍了拍郎貝勒,“貝勒爺想開點,遇上這事了,也沒辦法。東西是都毀了,但是您還開了眼不是,就那場面,一般人一輩子都見不到!”
我看著郎貝勒面如死灰,再讓元宵這麼絮絮叨叨的一頓臭貧,我真怕他會跳起來跟我們拼命。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弄成這樣,儘管郎貝勒自己也在場,但是我和元宵多少也有一定的責任。
我對元宵使了個眼色,元宵會意,對著郎貝勒一抱拳,“貝勒爺,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有事您說話!”
郎貝勒看了看我和元宵,起身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二位,不送!”
我推了推元宵,趕緊走了出來。
我和元宵回到了東鼎閣,店裡已經有了不少的顧客。思思白了元宵一眼,“開業第一天,掌櫃的不坐堂,算怎麼回事!”
元宵自知理虧,笑了笑,趕緊和思思一起照應客人。
我自己找了一個位置倒上一杯茶,看著元宵和思思忙裡忙外,倒也樂得清閒。我挺喜歡這種感覺的,滿屋子的人熙熙攘攘,人聲嘈雜,而我自己坐在一邊,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後來,我想了想,覺得這些都是人的潛意識決定的,我喜歡這種置身事外的輕鬆感,是我盼望著這種置身事外的感覺。因為這個時候,很多事情,我無法脫身,糾纏其中,難以自拔。
不過看著元宵和思思兩個人忙裡忙外的應酬著,我忽然覺得這兩個人挺合適的,就像一個夫妻店,元宵雖然有時候神經有些大條,但也算心胸寬闊,有膽有識。思思精打細算,持家有道,倒也是過日子的好手。我忽然自顧自的笑了笑,真心盼望這兩個人能有結果。
不由得,我又想起了孔雪,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在恨我?
就這樣一直忙活到了傍晚,顧客漸漸散去,店裡重新恢復了安靜。元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去!沒想到這開店這麼累啊!”
元宵的幾個朋友,打趣道:“你丫還不知足,累說明生意好,等真一天天閒著了,你丫就真的蛋疼了!”
元宵聽了也笑了笑,起身招呼我們這些人出去吃飯。思思卻說自己有點累了,想早點回家,於是背上自己的包先離開了。
我見元宵看著思思離去的背影,眼中似乎帶著一絲遺憾,我拍拍元宵的肩膀,“還戀戀不捨的?今天這麼多大老爺們,人家一個女孩當然不願意參與,等以後有機會,你倆單獨燭光晚餐,那多來勁!”
元宵略帶尷尬的推開我,“你丫別亂說!”可是嘴角還是掩飾不住一絲笑意。
晚上這一頓飯,大家吃的很開心,元宵的幾個朋友也挺豪爽,大家相處的很愉快,很快也都稱兄道弟起來。這一夜我喝了很多酒,最後怎麼回到的酒店,我都不知道。
早上醒來的時候,元宵還在另外的一張床上,睡得呼聲震天。一邊的沙發上還躺著元宵的一個朋友,此時也是睡的不亦樂乎。
我是宿醉未醒現在還是有些頭疼,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
忽然間,沙發上元宵朋友的手機響了,這哥們迷迷糊糊的接起了電話,剛“喂”了一聲,立刻就坐了起來,“啊!爸!我沒喝酒,昨天晚了點,我就在湯哥這睡了!”緊接著,電話裡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麼,元宵的朋友緊張的瞟向了我們,我立刻閉上眼睛,假裝睡著。
元宵的朋友壓低聲音,走進衛生間,邊走邊說道:“那怎麼了!我跟湯哥玩,不是看上了他們家的勢力......我不幹那種沒義氣的事......”我輕輕的坐起身來,看了看衛生間,儘管他的聲音很低,我還是能夠斷斷續續的聽到一些,“我不能人家失勢了,我就不理人家了吧,太不仗義了吧......得罪他們怎麼了......您怕我不怕......”
元宵的朋友結束通話了電話,嘟嘟囔囔的走出了衛生間,看到我正坐在床上,突然有些意外和尷尬,我假裝什麼事也沒有,伸了個懶腰,對他說道:“腰痠背痛,腦袋嗡嗡響!哎,你什麼時候醒的。”
元宵的朋友如釋重負的笑了笑,“我也是剛起。”說著,穿好了自己的衣服,“那什麼然哥,我家裡有點事,我就先走了,咱們回頭常聯絡!你一會兒跟湯哥說一聲吧!”
我點了點頭,做了一個OK的手勢。
隨著關門聲響起,我不由的看向了元宵,卻發現元宵已經睜開了眼睛。我心裡不由得嘆了口氣,對元宵說道:“你都聽見了?”
元宵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也很正常,湯家勢力不小。商業上在很多行業都有涉足。沒了我爸,湯家的大權幾乎全都落在了我大伯的手上,他們也都知道,我大伯和我家的對立關係,和我親近,就是和我大伯做對,想想誰會為了一個幾乎是被趕出湯家的人而去得罪湯家呢!”
我只好苦笑,開口說道:“其實你這哥們兒不錯,能做到這份上,算是夠仗義了!”
元宵點了點頭,“是,仗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