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往常一樣,暮凝醒來之時君修寒已經不見了蹤影,暮凝看著她那自己完好的手,想起昨夜經歷的一切,覺得很是驚心動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現在的命運完全捏在別人手中,昨夜君修寒幸好沒對她怎樣。可日後呢?若是君修寒那天興起,想要強迫她,想要殺了她,她又該怎麼辦?不能這樣,絕對不可以,不管怎麼樣,自己的命一定要是自己掌握的。
她今日向皇后請安後,找到了太子妃。
“能給我講講關於雄鷹的故事嗎?”
暮凝問太子妃。
太子妃輕輕嘆了口氣道:“大將軍蔣毅成是我的父親,他常年駐守在邊關,立下赫赫戰功,為南越的安穩功不可沒,深受將士和百姓的愛戴。可是,終究是功高蓋主了。自從哥哥死後,便只有我一個蔣家人了,於是我便不得不嫁給一個我根本不喜歡的男人,開始時候我還會掙扎反抗,可是為了父親為了整個蔣家軍,我不得不嫁,後來也便麻木了,我拿起弓箭不是為了殺敵,而且為了炫耀,我以為我是金絲雀了,在這個宮裡直到老死,可是七王妃,直到我看到那日你站在高臺上讓那三個道士放過那兩個孩子,我便知道,我們都是被困的雄鷹,七王妃,我想回到邊關,回到那個廣闊的草原,拿起弓箭為整個南越而戰,我不想再呆在這裡看那些女人整日爭風吃醋,魚死網破。”
“原來是這樣。”
暮凝看著滿含淚水的太子妃,很是同情,一隻翱翔藍天的雄鷹,被困在籠中,還被嫁給一個她根本不喜歡的男人,這種痛苦也許只有她懂。
“可是,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能幫你。”
太子妃看著暮凝的眼睛,真誠的道:“因為我只能信你。”
“我?你真願意相信我?”
暮凝與太子妃不過短短几面之緣,她都不一定信這太子妃,這太子妃會信她?
“在這宮中日子久了我以為我也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了,可是它告訴我,我可以相信你。”
太子妃說完走到她的衣櫃處,從櫃子處拿出一塊石頭。
“我從小和爹爹一起在邊外生活,只懂打打殺殺,不懂勾心鬥角,爹爹怕我在宮中被人利用,便給了我這個通靈石,這通靈石頗有靈氣,能辨善惡,一位高人告訴爹爹,若是日後我能碰到讓這塊石頭髮燙的人,那麼便是我可以信任的人,助我逃出這都城。那日我們一同請安我靠近你,這通靈石便很燙,我便知道你是這宮裡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暮凝看著那晶瑩剔透的玉石,不禁有些疑惑,一塊石頭也能辨善惡?況且何為善又何為惡?她都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這塊石頭便給她下了定義?
“能給我看看嗎?”
暮凝雖然疑惑,可是還是想看看。
太子妃遞給她,她拿在手裡,只是片刻,那玉石便紅的發燙,像是要把她灼傷一樣。
她痛的扔在地上。
“對不起,實在是太燙了。”
太子妃撿起來,那玉石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冰冰冷冷躺在太子妃的手中。
“你現在可信我說的話?”
暮凝頓了頓道:“太子妃,這石頭卻是詭異,可是,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呢?你信我,我很感激,可是我又信不信我呢?”
“我知道讓你接受很難,就如當初我也不信一樣,這麼多年這塊石頭都冰冷的躺在櫃子,直到遇到你它才發生了爹爹說的情況,七王妃,我在這宮裡已經困了十年了,我真的不想再困下去了,求求你,只有你能幫我。”
太子妃一臉誠懇的看著暮凝,暮凝也能感覺到她的確想要離開這裡,可是,一切不過只是她的片面之詞罷了,事情的原委暮凝不過只是旁觀者罷了。這宮裡究竟有多少秘密,這人心究竟是何樣子,暮凝根本看不透,也猜不到,她不能冒冒然然答應太子妃與她結成聯盟,否則若是被當成槍使,她會後悔莫及。可是,她與太子妃其實也一樣,一樣被困,一樣沒有可以信任的人。
“那你想我怎樣幫你?”
暮凝繼續問道,她想知道更多的秘密。
“再過幾日北國太子便要來了,他們的隨從中有爹爹排的人,到時候你只需將爹爹給我的圖紙給我,便可以。”
“你們,你們和北國有聯絡?”
“不,你不要誤會,爹爹即無反逆之心,亦無叛國之罪,這些年爹爹用盡辦法想把我帶回去,可是都沒用,他不得已便在北國安排了自己人,北國人也不知道那是爹爹的人。”
“恕我直言,太子妃,你除了不想被困在這宮裡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理由?”
太子妃聽暮凝問,明顯停頓了下來,欲言又止。
“你若不告訴我,我又如何幫你,如何,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