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餘光都沒給他一道,直視前方道路回了一句:「上京|城你都擠進來了,上哪兒去不是平淌啊。」
「沒有的事,上京不一樣,上京有宗英。」
提起宗英,石玉倒是來了幾分興致,半是試探半戲謔地說:「他和湯老家那個孫女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
權勢面前,有人羨,有人畏,有人沒有機會創造
機會也要往上攀,有人繡球砸到懷裡想著法地往外扔。宗英就是後一種,能怎麼樣呢。
石玉評價:「瞅著挺精明,原是個莽撞人。跟你這麼多年,也沒學到精髓,所以說,駙馬爺這活也不是人人都能幹得了的。你瞅我舅,幹得多好。」
孟既景一怔,思緒一飛想起在上京|城裡聽過的貫口相聲,不由發笑。石玉這嘴呀是真損,一句話連他帶宗英外加紀雲中全給捎帶進去了,偏又有那麼幾分道理,由不得你不認。
扯到了紀雲中也就不好再繼續,孟既景把話題扯回到聯建,問他為什麼把這好處給了自己。
石玉見他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連打趣都懶,乾脆把話挑明。
「實話說,紀家的產業裡有我一份,但我肯定是不會去管的,最後總是要落在你的手裡。那也不能白白拉你過來,畢竟你們家也要指著你這摟錢的耙子,所以呀,趁著你在先把這事給砸磁實了,回頭等孟既明接了手就能幹起來,躺著都能掙錢。」
「別,讓他站好了,躺著不行。」孟既景接得痛快順帶逗了一句,轉而問道:「咱倆現在上哪兒?」
「平城。」
孟既景一猜就是,為了去平城把家裡人一杆子全支到龍潛去了。
沉吟著問:「故意的是吧?」
石玉單手搭著方向盤,手指頭徐緩地敲,半晌過去面色愈差,肅聲回道:「自古有云,殺人須見血,斬草要除根。您倒好,把人家千頃地裡的一根獨苗給拔了,留著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老子,怎麼碴兒?怕沒人找你尋仇是吧?活得太恣意了是吧?你是沒有老婆孩子,也沒爹媽是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話難聽,在理。
孟既景不是沒想過,算著日子頭期未過,想著過兩天再說,就讓他給數落了。
那就去吧,不把這事給解決了,確實是連覺都睡不安穩的。石玉說得對,他是沒有老婆孩子,但是他有父母兄弟,不能讓意外發生。
於海是個擰種,想來他的老子也和善不到哪裡去。
早去早了。
紀敏之,他倒是不擔心,姓紀的是有俞家和石家託底的,但凡有點腦子的人不會去動她。
可是,萬一呢?
沒了兒子的父親,瘋起來誰知道什麼樣,所以石玉才和他走這一趟吧,誰也不敢冒這個險。qs
捎帶手的再把平城的錢碗給扣上。於家在平城有一號,想在平城掙錢,越不過這座山。
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