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子時,長途跋涉了許久的白笙鶴一行人終於見到了縹緲派的人,那個女子帶著兩個弟子將天耀一眾人親自迎接到了大殿。
女子絕口不提縹緲派掌門之事,倒是用了法器直接將還站在半山腰的這百十人給帶到了山頂。
白笙鶴問及何事才能商議祭祀大事時,不卑不亢地女子卻只是點點頭,冷淡卻又不失恭敬回答:“今日已經是半夜諸位勞苦,明日休息片刻,明日過後掌門人會親自出關主持此事!”
此話雖然是白羽國的皇帝,可也沒有任何的反駁之言,畢竟是他們整個國家有求於這傳說中的縹緲派,自然要聽從他們的安排。
諸位大臣雖然也有些不情願,可是爬了幾個時辰山,此刻也是睏倦不已,不得已也只好同意這樣的決定。
折騰了半夜,白羽國的眾人緩緩進入夢鄉,整個縹緲派又暫時恢復了平靜。
而沉睡中白驀然也被安置到了一個房間內,白笙鶴守了她一個晚上,眼看著日光越來越盛,才為她前去找些吃的東西。
那一天,陽光照常升起,只是整個九嶷山都被籠罩在迷霧之中,就連睡夢中的白驀然也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因為她又夢見了那個已經四年都不曾再做的夢。
依舊是血腥無比,依舊是一個沒有表情的人從她身後將長劍送進了她的身體,強烈的恐懼讓她幾乎窒息,瀰漫在心頭的震驚與惶恐隨著身體上的猛地一沉而迅速驚醒。
白驀然抬頭,才發現一個瘦小的人影從她身上爬起來,灰頭土臉的,有些害怕地想要跳下去逃跑。
雖然心裡還在顫抖,可是白驀然這個從來都不會吃虧的人怎麼可能這個小人給跑了呢?直接伸手一抓那個小男孩的頭髮,就將本來就有些心虛的小人給緊緊地抓住了。
“放手,你快放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小人不得已轉頭,惡狠狠的開口,似乎下一秒就要跟她動手。
“哼,小人,你知道本公主是誰嗎?竟然敢威脅本公主,信不信現在本公主就叫人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白驀然才不是個好惹的傢伙,她打量著這個同樣穿著白衣道袍的小孩,不過七八歲的年紀,卻硬要裝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那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跟幼時的自己竟然沒什麼兩樣,看著看著,她就笑了,小小的虎牙隨之而出,本性顯露無疑。
“姐姐,你真好看!”小男孩看著白驀然,痴迷的開口,面上做著這一副表情,但那一雙好看的眼眸中卻有著不合時宜的狡詐。
“切,別以為這樣就能騙過本公主?說,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不說現在本公主就叫人了!”白驀然雖然聽著那樣的讚美之詞,可是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因此而有什麼停頓,她耍了別人那麼多次,這種計倆早已經是輕車熟路,她早就知道這小鬼的套路,朝著這小人頭頂就是一個爆慄,開口威脅道。
“我,我才不會因此就告訴你的!哼!”小孩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落空,將頭扭回,不肯交代,掙扎著叫嚷著。心裡卻盤算著是不是要把這個抓著自己的人直接給打昏,然後再成功的去完成自己的計劃。
但是白驀然才不會善罷甘休,好不容易遇到了這樣有趣的小男孩,她才不會放過,一定問出來一個所以然。
“喂,小人,你要再掙扎下去,進來人本公主可就管不了那麼多了,你要是說了,本公主心情一好,說不定就把你放了。你要是不說,本公主可就要叫人了,所以說,你選吧!”白驀然眨眨眼,攤牌。
“你先鬆開,我就告訴你!”小孩撇撇嘴,似乎白驀然不同意他就準備這樣僵持下去。
“你確定什麼都不說?本公主覺得還是不鬆開的好,畢竟從這屋頂上掉下來的小人,想必也不會幹什麼好事?不如本公主直接叫人,看看你到底誰?”白驀然依舊不肯鬆手,反而輕飄飄地開口威脅,她的眼神微微瞥向屋頂上空空的那個大洞,還有剛醒來都沒有發現的身邊的茅草。
“你,你怎麼這麼…這麼不講理?”小人嘟起嘴,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明明是楚楚可憐的樣子,但是落在白驀然眼裡,卻是異常的可笑。
這個小不點,果然是個不安分的主,硬的不行,直接就來了軟的。
只不過他算錯了,她白驀然這個向來都是玩別人的,從來都是軟硬不吃,既然小不點不肯說,那麼就要好好嚇嚇他了。
“講理?好啊,那你說,你現在本公主的屋頂幹什麼?還有,你站在本公主屋頂也就算了,掉下來還偏偏砸到本公主頭上,這到底是誰的錯呢?你不說你的來意和身份,那麼本公主可就要叫人了?”白驀然說完這些話,直接作勢就要大聲開口:“來人啊,快——”
只是才一句,小孩就忍不住了,連忙阻止道:“等等,等等!我說還不行嘛!”
“這還差不多!”白驀然回頭,好整以暇地看著小孩,等待著他的回答。
“你,你先放開嘛,這樣真的不好受!再說要不是我因為這縹緲派的規矩,不能傷害你,才不會讓你威脅呢?”小孩委屈地開口,說到最後,聲音還有了一絲絲的哽咽。
白驀然頓時感覺頭大,雖然她說的是軟硬不吃,可是這一旦她欺負這麼可愛的小孩,還是有些於心不忍,不過這小孩說的倒也沒錯,這縹緲派均是修仙之人,他雖然是個小孩,也不至於什麼都不會,恐怕也是不想傷害自己吧。
想到這,白驀然緊抓著的手就緩緩地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