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溫香還是留在了宋南州的房間。
當然不是因為宋南州對她心軟,而是她軟磨硬泡歪纏的宋南州實在煩了她,好幾次對她提起了腳要踹她,大概還是想到了蔣興淮的身體裡住著的是她嬌滴滴的靈魂,才沒有下得去腳。
其實當溫香躺在他床上時,心裡還是有些膈應的。畢竟這是一個大男人的床啊,畢竟她活了這麼大還沒爬過男生的床啊!
一開始她默默地屏住呼吸,沒聞到宋南州床上有什麼異味,她才大大的鬆了口氣。
宋南州黑著臉,居高臨下的站在床邊看她:“你在聞什麼?”
溫香抱著他的薄毯子傻笑:“男人味!世子小哥哥睡的床都這麼的男人味,一點都不臭。”
宋南州臉色緩和下來,“還不快閉眼睡覺!”
雖然知道這身體裡的芯子不是蔣興淮,但看著這麼個男人,用著男人的聲音跟他說話,宋南州還是覺得違和得很——他寧願她是枚扳指,也比對著個大男人要好得多。
至少眼睛不會痛。
溫香於是乖乖閉上眼,在腦海裡默默想著血玉扳指的模樣。
過了一會,她悄悄將眼睜開一條縫兒,見宋南州還抱著雙臂站在床邊看著她,卻不再是剛才那樣盛氣凌人的模樣,而是微微皺起了英挺的長眉,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正在思考破解的法子。
他這樣認真的樣子,還怪帥的。
幾乎是立刻的,宋南州就發現了她偷偷打量的目光,“睡不著?”
溫香睜開眼,抱著薄毯坐起身來:“你是不是在擔心那位怡妃娘娘的病?”
宋南州看她一眼,見她的確精神得很,便撩了衣襬往床沿上一坐,警告般的說道:“知道太多不是什麼好事。”
溫香就撇撇嘴:“我這個人你還不相信嗎?我的嘴是最嚴實的,那句話怎麼說的,出你口,進我耳,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她還保證一樣的舉起三根手指頭來:“我發誓。”
宋南州又看她兩眼,溫香睜大眼睛,力圖表現出最誠懇的神色來。
但宋南州還是眼睛疼一樣別開了視線,嫌棄的說:“你把臉轉過去。”
溫香就摸了摸自己的臉。
宋南州想也沒想,一巴掌就將她的手打了下來:“你摸他的臉做什麼?”
語氣又衝又兇。
溫香都被他吼懵了,片刻才回過神來,“現在這也算是我的臉吧?”
宋南州盯著她。
“好好好,不摸不摸,行了吧?”什麼人啊,管的這麼寬!“現在可以說說這位怡妃娘娘了嗎?我看你們提起她的時候都偷偷摸摸的,這位娘娘難不成被打進冷宮,不得皇帝的歡心,接近她就是犯了什麼忌諱不成?”
“你可知道恭王爺?”宋南州問她。
“好像聽過兩耳朵。”但這些這樣王爺那樣王爺的,離她生活太遠了,她聽過就算了,並沒有放在心上。
“恭王五年前被景帝調派到邊地,表面是付之重任,令他守好大周的門戶。其實,誰都知道這形同於流放。”宋南州淡淡道:“五年中,恭王沒回過一次京都。”
溫香忍不住道:“這個我知道,無召不得回京——他爹不願意他回京來?”
不待宋南州回答,溫香就又道:“那這位恭王爺不但名聲好,還很能幹了?不然也不會遭他親爹忌憚,將他發配的那麼遠,還不許他回京來。”
每次與溫香說起這些不該是女子該懂的事情,她都能敏銳的領會他的意思,並且說出犀利的見解來,不得不令宋南州對她感到好奇與側目。
他示意溫香繼續,溫香抱著膝蓋想了想:“那位怡妃娘娘,莫非就是恭王的母親?因為恭王太能幹,不但他本人被皇帝忌憚,連帶著他的媽也被皇帝厭棄了?”
她忽的睜大雙眼:“你、林三,還有那位張公公,你們都是追隨恭王的人?”
宋南州早就站了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