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吧嗒”一聲,迅速合上,下一秒,無數弟子衝了進來,只看見空無一人的房間。
腳步匆匆,謝寒舟將人暫時安放在一處無人的屋舍裡。催動靈氣入體,將身體裡的那海棠花的迷幻香氣驅散。
桑伶始終安靜合著眼,白皙的肌膚在夜色裡彷彿發著光。
謝寒舟靜默看著,短暫的情緒之後,他看著她安然無恙,緩慢地嘆了一口氣。
“是誰一直在算計你?海棠花,第二次了。”
上次從海上的船裡將桑伶救出,他發現袖間帶的那片香氣濃郁的海棠花瓣,也是和今日一模一樣的海棠花。同樣的手法,同樣的算計,很可能就是同一人的出手。
所以,在那之後,他便時刻跟著,隱蔽氣息隨伴左右,將桑伶框在自己的視線裡,才能算是放心。
也是這般,他知道了那些大妖稱呼她為尊上,她成了妖祖,有了自己的追隨者。實力強大,修為高深,比從前遲遲不能築基的林伶,比那個貪吃低微的傀儡桑伶都強上許多。
他該是放心的,又覺得兩人之間的路越來越遠,直到沈家村外,聽到桑伶的話語,他才黯然地暫時離開。沒想到,暗中那人又再出手。
“參加喜宴的人都死了,附近城池的修真弟子來得很快。”
他在聽說後,立即趕了過來,還算是來得及將桑伶帶出。
手中靈氣加大,將最後一點藥力驅散開。
桑伶意識被放開,原本平靜的面容上眉間稍稍蹙起,帶出了幾分孩子氣。
他垂眸看著,淡淡的勾起了唇角。手想要伸出去撫開那道摺痕,忽然頓在半空,沉默許久後卻是轉身離開。
門扉被合上,沒發出多餘的聲響。
一炷香後。
桑伶在一片空茫中醒來,頭很痛。
“我是怎麼了?”
記憶中,她好像喝了很多酒,然後就醉了。
只是心底裡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忽然耳尖稍動,門外不遠處傳來嘈雜的喧鬧聲——
“村民們都死了,好好來參加一場喜宴沒想到都死了。”
“這妖族還真是可恨!快點檢查,上頭說了不能放掉一點線索,今日還真是湊巧,正好是天道宗來城主府做客,轉頭就出了這事。”
“我就說老城主從來都是自掃門前雪,今日怎麼會來管這檔子的事。要說我們這中州,那妖族做下的事情也不少,前不久城裡不是死了一個衣裳鋪子的店家?”
“噓!師兄那裡好像有動靜了,快過去。”
桑伶翻身起床,呼叫鏡能將氣息完全遮蔽下去,悄聲出了門,跟著那人聲過去。
然後,她就站在了辦喜宴的院落前,滿地的死屍,殘肢斷臂倒在紅綢桌椅上,血腥的味道沖天,讓人聞之慾嘔。
她怔了一瞬,之前的喜悅和如今的慘劇形成強烈對比,讓她覺得胸口那種噁心的感覺有些壓不住。
血液小溪般從院子裡流了出來,流到了腳邊。她抬步避開,移動間看見了那被割去一塊的裙角。
“這是被人割去了?”
主屋。
弟子從握著柴刀的死屍的身下扯出了一塊料子,雪色緞面繡著半隻殘蝶。
“這是妖族留下的?”
“拿著,將這上面的氣息刻進法陣裡,氣息鎖定難逃法網!天道宗將這東西送給我們城主,我看那妖族縱使有通天之能,都逃不出天道宗的天羅地網的法陣!”
這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