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謝寒舟身體一沉,一下子軟倒在了她的面前。
桑伶嚇得瞪大了眼:
“我就是胡咧咧,仙君你也別這麼大的氣性啊!哎呀我去,您是真昏啊!”
面前的人雙眼緊閉,面如金紙,靈氣躁動。
桑伶慌忙抱住他,動作間,一眼就看見肩上濺上的一大灘鮮紅的血。
都氣吐血了,真是。
桑伶哭喪著臉,只能認命的將人扶進了屋子。
只是在軟塌前,突然有些猶豫。
“自己總不能和病號去搶床吧,這麼窄的軟塌腿都伸不直,算了算了。”
無奈又廢了牛鼻子勁將人搞到了床上。
瞧著對方眉心緊皺,靈氣紊亂,桑伶的心思頓時又活泛了起來。
想了想,她小心的伸出了指尖,去捅了捅對方的癢癢肉:
“仙君?仙君?真昏迷了?仙君,你再不說話,我就跑了?”
手指宛如游魚般四處戳弄,即使這般,指下的人卻還是雙眼緊閉,呼吸微弱,沒有半分多餘的反應。
桑伶倏地收回了手,她知道逃跑的機會又來了。
她回想昨天自己都跑到了這裡,這個煞神還像長了狗鼻子樣的,追到了這裡!
十有八九就是那莫名其妙的連線問題!
她也不想跑啊,家當都置辦好了,後半輩子的幸福生活就在眼前,墊個腳就能抓到。
可現在唯一的法子只能趕緊跑,她是真的不想去鬼市,無論怎麼綜合利弊,鬼市一行都是大雷頂在頭上,誰知道去了後會不會就地爆炸,太不靠譜了。
而且謝寒舟也說能清除血煞的事情事關重大,要是被眾多邪魔外道知曉,必然會掀起腥風血雨世間動盪。故而也必定不會四處張揚去抓她,搞不好她跑了,這事就能直接落到鬼市老闆身上,就與她無關了。
只希望這次能跑的再遠點,讓這傢伙找不到她就能徹底放棄找她才好。
再說,他們之間這連線無痛無覺的,謝寒舟不來找她,她都不知道這玩意兒還能位置感應。
反正她目前對謝寒舟是沒有這種感應的,所以說,只要自己跑遠點,跑的地方再偏點?
若相隔千里,相隔萬里呢,難道還能憑藉連線找到她?
就算謝寒舟不光是憑藉連線感應找的她,還藉助了其他手段。那她也不信她都跑那麼遠了,那些手段還有效果。
畢竟大海撈針也不能吧,如果正道追蹤手法已經這麼厲害了,這世上早就大地清廓,肅清一片了,妖魔鬼怪一隻都活不了。
等這些通通斟酌考慮清楚,桑伶一把握拳,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再逃一次,賭了,拼了!
她簡單收拾出一個包袱,又火速寫了一張紙條——“仙君受傷,桑伶不忍,特去尋藥,還望仙君靜待。”
她小心的將紙條擱到了謝寒舟的枕邊,保證他一醒來就會看見。
不過一會功夫,軟枕上的人肉眼看著面色就已經好轉了許多。
桑伶並無意外,她知道仙人修士功法高深,特別是謝寒舟這種天資高絕的,現在那點小傷,就算他處於昏迷,功法也是會自行運轉,調理傷勢的。
就是因為這點,桑伶才會故意留下這張帶有歧義的紙條,也算為自己留好後路。
心裡多了點煩躁,桑伶將狗膽抖了抖,頤指氣使的指著正在昏迷的謝寒舟,命令道:
“不要再來找我了!你放過我,咱們各自安好不行嗎!哎,你現在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再見,不!是再也不見了!”
謝寒舟覆在錦被上的手指動了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