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佔的大腦與嘴之間出現火箭軌道,真實想法直接biu地一聲發射,連預備123都沒喊。
啊啊啊啊不行!
“啊啊啊啊不行!”
時闕歪頭看她,雙手抱胸,輕掩著嘴笑:“不行什麼?”
我不能說真心話。
“我不能說真心話。”
東佔猛地捂嘴,臉色蒼白。
一走神就是覆水難收,真言術隱隱有反噬她的感覺,現在必須快點轉移注意力……不能說真心話被他聽見,時闕會不會意識到自己是在演戲?
時闕突然伸手,食指停在東佔喉嚨前,沒有碰到她的面板。
“靜神,靈氣迴轉丹田,不要被術法控制神魂。”
凌厲的靈氣刺入面板,她倒吸一口冷氣,混亂的腦子突然安靜,嘴巴也不隨便發射火箭了。
“每一個術法都有反噬神魂的可能,師妹以後勿隨意讓人施法。”時闕食指點點自己下唇,意思是她剛剛差點掏心窩子掏到底。
尋常人估計會喜歡這種滑稽場面,但時闕立刻制止她,似乎並不需要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嗯,我很難受,但不得不這樣做。”她語氣平靜,現在能控制自己說哪些話,只不過都必須是真話。
時闕看她一眼,沒有提問,因為只要問了她就必須回答。
從議事廳回到天運脈,兩個人都默契地保持沉默。胎仙隴還是處在雲海之下,經過一場爭論的東佔莫名有種回家的感覺。
好訊息是文光長老說三日內不能調息,壞訊息是時闕也不能,畢竟他一調息東佔就會被迫與他神感雙修。
兩個人只能坐著,時闕閉目養神,東佔只能盯著他。
她其實也不想這麼變/態,但人設需求,現在不能語言塑造就只能行為構建。
時闕當然沒受任何影響,東佔覺得自己臉貼臉瞪他也不會有反應。
她的主角反射弧不長,也不是讀不懂氣氛,而是有著無下限的包容。
東佔很會察言觀色,她已經發現時闕可以接納任何行為與情緒,這種包容甚至隱隱透著冷漠。
比起情緒起伏大的角色,時闕就像毫無破綻的玻璃球,你以為自己看透他心,結果印的是自己臉。
時闕運轉著無人域所有的劍陣,出入者都受他管控。當她陰差陽錯進入後時闕應已發現,可是自己差點死了時闕也沒有出手——直到鎮域石被挪動。
而剛剛在蕭明德的步步緊逼下,他明明可以提前為東佔辯護,但只會在躍雲閣名譽與利益即將受損時才最終開口。
他即躍雲閣,躍雲閣即他。
那系統任務會不會是讓他放棄以躍雲閣為中心的原則?這樣目標會變化,人設也算偏移。
東佔的眼神從時闕臉上滑到胸膛,再到脊背和手指,她決定冒一下險。
“師兄,我想與你說話。”東佔開口。
時闕應道:“師妹有何事?”
“沒有事情,只是相與師兄說話……我想知道師兄此刻在想什麼。”
她身上有真言術,每一句話都為真心。
少年睜眼,側首看她:“這對師妹很重要?”
東佔雙手抱膝,眼神搖晃,一字一句:“在這個世上,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我想要知道師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什麼。”
時闕突然沉默,他從未聽過這個問題,他沒有笑,甚至語氣帶著生疏的疑惑:“為何想要知道?”
東佔手撐地,讓自己的身體與少年靠近,清冷的香氣從其身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