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疼...”
路西法的聲音,想來第一次來這裡也是。為什麼,淵那麼喜歡在自己的地盤做這種事情,並且毫無遮掩嗎?至少我還在啊,我早上會回來的啊...
不知不覺,我的臉上竟全是淚水,它們在我臉上肆意地流淌,我抓住了,又讓它們跑掉了,一直在流,我也知道我有多麼痛了。
我要離開,轉身的剎那,我迎面撞上了一個侍女,這個侍女端著精緻的盛水木盆被打翻在地。侍女忙跪下身給我道歉道,“對不起夫人,奴婢不是有意的...”
屋內,傳來了淵的聲音,“誰?”
我慌忙逃竄,一路跌跌撞撞,為什麼,又不是我做錯事情。身後,淵開啟了房門,應該是看見了我笨拙的身影,隨著侍女的一聲稟告,他追到了我的身邊,此時我已出了庭院出現在大眾的視線,他在身後拉住了我,我隨手就是一記巴掌狠狠打在淵的臉上。
“天心...”
淵愣了一下,茫然無措地看著我,我哭的像個淚人,猛然撇開了他的手,一句話也說不出,轉身逃跑了。
大家都不知所以,苦艾奇怪地跟淵喃喃幾句道,“不知道啊,剛剛還好好的...你們在裡面發生什麼事啦?”
淵應該是搖了搖頭,隨口問了一句,“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後來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我跑了一陣子,躲在一個花壇裡面哭,這個花壇四面都是矮樹,我一個人像躲貓貓一樣藏在裡面幾乎不會被發現。
淵和路西法,這兩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啊...前一個天心死了一千年,換誰都會寂寞吧,何況一個位高權重的審判者,三妻四妾什麼的很正常吧...那我現在一定像個傻子,居然在為這種事情傷心地讓人笑話。
旁邊三三兩兩的侍女從我的身後路過,我縮著蹲在矮樹裡,邊哭邊聽著一些流言碎語。
“姐姐我們這是去哪裡呀?”
“小點聲說話!主子叫我們拿點藥送去審判殿,其餘的不要多問了。”
“誒?有人受傷了嗎?”
“閉嘴!都說了不要多問了,再問就割掉你的舌頭!”
...有人受了傷?難道是大天使受了傷?
“你在幹嘛呢?”
突然,身後冒出的一個聲音把我嚇了一跳,我起身回頭看,正是多日不見的樊古,委屈的淚水又一次崩出,在他溫柔的笑臉中,我撲到他懷裡把他抱的那麼緊。
“你去哪裡了啊?”我哭著問他。
樊古拍了拍我的背,安慰我道,“去辦了些事,剛回來。”
我抱著樊古,突然感覺到他身體內似乎有一種異樣的氣息,而他的臉色也有點發暗,應該是中了某種劇毒。
“你怎麼了?”我問他。
他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卻在下一秒突然暈厥了過去,直直倒在我的肩頭。我愣了一下,完全預料不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在此時,有一個人就像命中註定的一般出現在我的面前,那個人很肅穆,穿戴著那件黑色的長帽袍,整個帽子遮住臉,她佝僂著腰,看上去比身旁侍奉的苦艾還矮一點。苦艾給我打了一個手勢,我就該知道,這便是先知者大人,脩戚。
脩戚給了苦艾一個暗示,苦艾便一個眼神命令身旁的侍衛把小古從我手裡接了過去,隨後沒有人說一句話,大家大步流星地回先知的寢宮,脩戚在前頭由苦艾攙扶著,我悄悄跟在後面盯著脩戚,妄想能和她搭上話。
說實話我有點緊張,我總覺得她是個嚴肅又古板的老太太,我該怎麼提及當年的事才會顯得沒那麼刻意呢?
不知不覺到了先知的寢宮,說實話的確肅穆,跟這個人的氣質很像,老太太也不願意養個花鳥蟲魚,寢宮沒有多餘的色彩只有暗色的格調,諾大的庭院也只有潦倒色的磚瓦,覺得分外冷清。
三步兩步走到內庭,苦艾開啟一間寢室,令侍衛把小古放在床榻上。
“你們都退下吧。”苦艾命令道。
“是的,大人。”
侍衛們撤了出去,寢殿裡只留下了脩戚,苦艾和我。脩戚往我這面看了一眼,擺了一下手,意思是讓我也出去,但我沒有要退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