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之中,兩道身影狼狽地逃竄著,其中一個人看上去好像受了傷,右手緊緊地捂著左臂,在雪地之上留下星星點點的血跡。
“呼哧呼哧,該死的,那幫傢伙又追上來了!”受傷的那人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那極速奔來的數道影影綽綽的身影,不禁咬牙切齒道。
“你快走,我留下來攔住他們!”受傷的青年抬起頭,對著身旁沉默的兄弟沉聲說道。
攙扶著他那個青年卻是不說一句話,只是腳上的速度不由又加快了一些。
“天驚,我已經走不了了,你帶著我只是帶著一個累贅而已!”受傷的青年耐著性子勸說道。
那青年仍是不說話,彷彿天生是個啞巴一樣。
“他孃的,難不成你想我們兩個都死在這裡不成?!”受傷的青年忍不住對著他怒吼道。
“我們是兄弟。”天驚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只是聲音聽上去有些顫音。
“正因為我們是兄弟,所以我才不想讓你跟著我一起死!”受傷的青年咬著牙道。
“可結拜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天驚的右手緊緊地抓住受傷青年的右臂,沒有要鬆手的跡象。
聽到這句話,受傷的青年不禁一愣,隨即耳邊似是響起了許多年前那稚氣未脫的聲音。
“今日,我石破(天驚)從此結為異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可是,我真的不想你死啊,你明明有機會可以逃的啊!”石破的眼神微微有些恍惚,神情複雜。
“我也不想讓你死。”天驚篤定地道。
“可你帶著我,註定逃不掉。”石破喃喃地說道。
“那就遵守誓言。”天驚的聲音中似是沒有了之前的顫音。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在冰天雪地中狼狽地奔逃了許久,後面早該追上來的那數道身影像是故意放緩了速度一樣,如同貓戲老鼠。
當兩人慌不擇路地奔逃進一座冰谷中的時候,從未停下的身影最終還是停下了。
“難道真的是天意嗎?”石破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由喃喃自語道。
天驚攙扶著石破的身體,看著四周那數十丈高的冰壁,沉默不語。
以他們如今的體力,再加上受傷不輕的石破,根本不可能再躍過這數十丈高的冰壁。
“為什麼,為什麼連老天爺都不放過我們?!”石破猛地跪在雪地裡,雙手緊緊地抓著冷冰冰的白雪,神情悲憤。
天驚沒有說話,只是緩緩轉過身,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握上了一柄寒光凜冽的長刀。
在冰谷的入口之處,五道身影不急不緩地步入而進。
“嘿,你們倒是繼續跑啊,怎麼不跑了?”五人中最右邊的一道身影看著走投無路的石破和天驚忍不住譏諷道。
“南宮蘇,你還真是有夠不要臉的,說好的公平一對一戰鬥,打不過就叫人,可真是有夠出息的!”
石破猛地站起身,抖落身上的積雪,泛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說話之人。
這五道身影正是之前將雲凡和翎澤天逼得跳下充斥著陰煞詭霧深澗的南宮柏義,南宮蘇,南宮泉,南宮其和南宮逸。
“兵不厭詐,你懂不懂,在這地方,你還期待著有人跟你講公平嗎?”
聽到石破的冷嘲熱諷,南宮蘇的神色一冷,眼中殺意漸濃。
“我們身上並沒有令牌,與你也不過是有些爭執而已,為何要追著我們不放,你們南宮家的氣量不至於這麼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