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傢伙的身體構造跟我們不一樣嘛,自然時間也要差上一些。”
牧琴有些委屈地癟著嘴,右手揉了揉額頭,看著自己的大師兄,抱怨了一聲道。
“經過這次的教訓,看你還敢不敢偷懶不修煉了,要是以後再遇到這幫傢伙,你可是要吃苦頭的。”
牧簫下意識地摘下腰間的酒葫蘆,一邊拔開塞子,一邊對著牧琴說道。
殺人前兩口酒,殺人後三口酒,這是他的習慣。
牧琴抬頭看著大師兄一臉舒爽地灌了三口酒,不由撇了撇嘴,就連他也不知道這個習慣是怎麼養成的。
用師傅的話來說,大師兄就是單純的酒鬼,每次喝酒,無非就是酒蟲子在勾他。
“大師兄,你為什麼每次殺人前要喝兩口酒,殺人後要喝三口酒呢?”
牧琴仰著頭,看著打了個酒嗝的牧簫有些好奇地問道。
牧簫聞言,剛要將酒塞塞回去的動作不由一頓,然後方才慢慢地將酒葫蘆別回腰間。
“沒什麼,只是一個習慣而已,這麼多年了,就算想改也改不了了。”
牧簫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師弟,然後笑了笑說道。
牧琴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大師兄,隨後點頭輕聲哦了一句便是不再追問。
牧簫的右手無意識地撫摸著腰間那看上去異常古舊的酒葫蘆,思緒不由隨風飄蕩開去。
七八年前,當他還只是個十二三歲孩子的時候,便是已經被師傅給一腳踹進了那紛亂無比的江湖之中。
用老頭子的話來說,這是他們宗門自古便是傳下來的規矩,每個弟子都要在這個年紀下山歷練。
可是他們宗門總共也就只有他和小師弟兩人而已。
所以那時候的牧簫每天都是苦著一張臉,甚至有一段時間還懷疑老頭子是不是不想要自己這個大徒弟了,這才將他給轟出了山門。
剛剛進入江湖的時候,牧簫可以說是吃盡了苦頭,雖說仗著不俗的武力不至於處處被人欺負,可耐不住他年少無知,年輕氣盛,經常被人騙。
剛下山的第一天便是被一個看似憨厚老實的人給騙光了身上的銀錢,結果飢腸轆轆地遊蕩在深夜的街頭。
“該死的,要是被我抓住那個傢伙,小爺我非打得他滿地找牙不可!”
深夜街頭的一角,一個身形有些消瘦的少年一邊遊蕩在街頭,一邊咬牙切齒地忿忿道。
“咕嚕咕嚕!”
寂靜的夜晚,這突然傳出的聲音雖然不響卻也顯得有些刺耳。
少年連忙捂住自己那乾癟的小肚子,有些赧顏地環顧了下四周,不見有人之後方才鬆了一口氣。
“肚子啊肚子,你就別叫了,我知道你餓,我也餓啊,可咱不是沒錢嘛,總不至於打家劫舍做個江洋大盜吧?”
“要是被師傅知道,估計要把他的鬍子都給氣得翹起來。”
“要不跟早上遇到的那個王八蛋一樣,騙吃騙喝去?”
“唉,不行不行,我牧小爺一世英名,怎麼能去做一個江湖騙子呢?”
少年一邊走,一邊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語著。
要不是現在街上沒人,估計都會將他當作一個瘋瘋癲掉的小叫花子。
少年滿臉愁容,臉苦得跟苦瓜似的。
愁啊。
少年已識愁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