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青年沒有絲毫猶豫,跟在梓箐身後,不時傳來強忍著疼痛的吸氣聲。
腳底除了細沙的柔軟的觸感,還有一些尖銳的石子和樹枝參雜其間,把腳鉻的生疼。
如果有那張皮筏的話,就可以弄兩塊膠皮綁在腳上……
梓箐非常清楚在一個相對隔絕的地方,物資對人們的重要性。可是她知道皮筏或許能幫上自己很多忙,別人也知道啊。
從這片沙灘上的狼藉,以及已經滲進沙層中的血跡,可以想見先前登岸的那些人為了爭奪這有限的資源,肯定大打出手。
索性她根本就沒去打這筏子的主意。
這是一個與自己本體世界類似的具有現代文明的劇情世界,但同時又有些不同。
從人們很自然地接受,把犯人丟到孤立的地方,甚至將他們求生以及之間的獵殺被獵殺拍攝下來當茶餘飯後的談資,就可以看出,這裡的文明開放中帶著荒蠻和血腥。
只要在這裡活過指定的時間,就能重獲自由。
如果犯人在這裡死掉,那就是天譴是上天的旨意。
當然,如果犯人的親人覺得有冤屈不公平,那好,你甚至可以自主申請,放棄自己所有人身權利,到這裡來救自己的親人。沒有誰會攔著你來送死。
就像這個女青年。
此刻正全力跟在梓箐身後。
梓箐必須儘快找到一個可以落腳且避風的地方,所以兩人一直埋頭趕路,沒有誰浪費精力哪怕多說一個字。
孤島比梓箐想象的更大,她已經走了半個多小時了,先前登陸了那麼多人,此時連一絲人跡都沒看到。
海天完全連城一片黑藍,一張大大的白玉盤靜靜懸掛天空,散發著幽冷的光芒。
身後傳來皮革與沙地摩擦的西索聲,海風中的腥鹹味道變得更濃。
不用回頭,梓箐已經猜到,肯定是沙棘鱷上岸交配產卵了。
隔了幾步遠,梓箐都能聽到女青年慌亂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聲,不過並沒有嚇的尖叫。
心中不由得對她又高看了一眼。
明辨之,決斷之,不錯。
梓箐看看前方,一堵突兀出去的巨大礁石出現在視野中,海浪拍擊在上面翻卷濺起白白的浪花。
沙棘鱷是不會到礁石上來產卵的,至於基地……根據她從石柱的記憶中得知,距離海邊至少有數公里之遠,而且周圍遍佈密林和沼澤,幾乎每個區域都有盤踞的兇猛野獸,是赤手空拳的普通人根本無法應對的。
即便是他們,也必須在特定的通道特定的時間才能進出。
所以基地裡面雖然給刑徒們提供了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但同時也將他們限制在裡面,緊缺的淡水和極度匱乏的食物…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在這個沒有任何律法和道德約束的地方,他們能做出什麼來?
——弱肉強食,人性,獸性,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