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間,梓箐感覺一股強大的參雜著殺意的鬼氣襲來。
完全是本能的,意念便聯絡上空間內的符籙和du藥,差點就要朝對方招呼過去了……卻在最後關頭被理智硬生生止住。
好險,幸好沒有將自己的殺意和底牌展露出來。
實力懸殊,對方可是元嬰後期快要化神的大能,而自己現在頂天了不過練氣五層的修為,對方直接用神識威壓都能將自己靈魂碾碎!
梓箐身體瑟縮一下,一幅懵懂的樣子,連忙伸手將兩塊牌子接住。
抬眼,一張扭曲的臉印入眼簾,凸露的眼球充滿憤怒地瞪著她,那不斷迫近的嗜血氣息讓她本能的就想後退。
不過理智讓她毅然站在原地,甚至腦袋連偏都沒偏一下,視線也絲毫不離地盯著對方,沒有驚恐和詫異,而是一種…受傷般的委屈。
“夫君,你好凶哦……”
好歹她也是經歷了無數個人生的老妖怪了,人情練達,如果此時還看不出對方是在想試探自己的話,先前的歷練當真是白廢了。
既然是試探,那就說明他說不定曾經也用了這樣的方法對待自己之前的那二十位新娘,她不知道她們是什麼反應,但是如果自己換成他的話,是絕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女人對自己露出恐懼和想要逃離的表情的。
不過那張近在毫釐的醜陋的臉因為憤怒的咆哮而變得比之前更加猙獰可怖,他不斷逼近她,想看她什麼反應,大概是先前那些女人大多是他還沒完全逼近她們,她們就恐懼地逃離,所以此時梓箐毫不退卻才讓兩人距離如此之近。
僵持片刻,梓箐驀地感覺到從對方身上傳來一股悸動的氣息…鬼氣翻騰起來。
其實他心裡也不想的,他不想透過這種試探的方法探測對方的內心。特別是在心中已經有了那份期待後。
他怕她會像其他女人一樣背叛他;也怕她正如自己期待的那般,而自己的這番做作會傷了她的心…在極度的矛盾心理作用之下,他心中的火終於爆發出來。
他以為她會退卻。畢竟……只有他知道自己發怒時是多麼的可怕。
可是她沒有,非但沒有退卻,臉上甚至連其她人的恐懼都沒有。而是受傷,委屈……
是的。自己剛才的確是太兇了,下著她了……可是他並不懂怎樣去安慰,怎樣解釋自己心中所想。
他想告訴她,這玉牌中有陷阱,想告訴她只要不背叛他不離開他。他就願意為她付出一切……
可是當感應到對方的氣息,那般溫和平靜,讓他暴怒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平靜下來後他才發現自己原來和她靠的那麼近,一股若有如無的幽香在鼻尖縈繞,都說女子芳香吐氣如蘭,如今方得悟。
她就近在咫尺,他好怕一個月後或者不到一個月她就會像那些女人一樣……
“夫君,你……怎麼了?”溫柔的幾近呢喃的聲音從柔潤的唇瓣間輕緩吐出。
梓箐故技重施,伸手覆上對方的臉頰……
手下是如同癩蛤蟆一樣的肉瘤突起的手感,還帶著一絲絲滑膩膩的感覺。還沒等她揣摩清楚對方修為如此之高已經完全可以洗筋伐髓了,為什麼面板還會變得如此糟糕?
鬼莫愁突然像觸電一般逃離梓箐的手。
凸起的灰白色眼球定定地盯著梓箐看了一會兒,然後鬼霧翻滾,嗖地一聲從原地消失。
呼,終於離開了。
對待這種心理近乎病態的偏執,不能有絲毫差池,若是稍有觸碰對方逆鱗的地方,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恐怕都很難再獲得對方的的信任了。
梓箐看了眼手中的兩塊玉牌,一塊是掌控整個宗門地圖和陣法。一塊是出入這個秘境的通行證。梓箐看也沒看,翻手間直接將其丟入儲物袋中。
梓箐平靜下心緒,身形一動便躍上玉髓石臺,盤膝坐下。微合雙目,五心向上,意守丹田,開始修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