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人聽了沈石的話,驚道:“那那魏嫻難道不是你安排的?”
沈石一拍大腿,“我已經把圓圓送去了,怎會再安排人?聽說是鄭大人和崔大人帶楊公公去牙行的,莫不成她並非你們安排的?”
鄭大人聽了沈石的話,眼神探究地看向對方,沈石滿臉無辜。
兩人都從對方神情中看出一絲別樣的味道,難怪覺得這次事情有些不對勁。
記得最開始楊安到雲州的時候,看過圓圓一支舞后曾經跟旁邊的小太監表露過傾慕之心,只不過他們為了吊起他的胃口,最後選了一個日子才“送”過去。可是讓他們很意外的是,他們主動把圓圓送過去,他反而什麼都不做,裝的跟聖人似的。
楊安所有一切都在他們的“監視”中,所以當晚梓箐對待圓圓的態度還沒等天亮,這個訊息就送到了崔鄭兩人耳朵裡。
再就是楊安為什麼會突然對自己人下手?
那天鄭巖成和崔勳兩人將楊安引到那個逍遙窩中本來是將他拉下水的,好巧不巧偏偏撞出來一個女人,先前還以為是沈石安排的,於是便順水推舟,將那個女人送到行院。
而後楊安在外面轉了一圈回來,竟然帶了四個女人,將整個行院經年的賬目全部清查出來。然後竟然直接大刀闊斧將行院中所有一切整改,將他自己的“乾兒子”遣送回都。翌日,楊安便自己帶著那幾個女人外出巡察,這是皇帝欽使在地方的便宜之權,所以他們若是再去阻擾就會得一個阻礙欽使行使職權的罪名了。恰時,一向都是抱成團的閹人,對楊安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那幾個太監便同時來找他們,反水自己的主子!…最巧合的是,事情出乎意料的順理。
……將這所有的事情全部梳理一遍,他們慌覺出其中不對勁來。
不,不對勁,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
那個魏嫻……
鄭大人驀地抬頭看向沈石,說道:“快,快去,讓圓圓跟著那個女人,不管她做什麼,跟著做就是。”
沈石連忙應諾而去,圓圓早就換了裝扮,背了包裹侯在外面,聽了沈石的吩咐,立馬坐上馬車,往碼頭方向疾馳而去。
七天後,梓箐一行到達皇都。
朱七突然對她說道:“楊公公,雲州的事我們會如實向皇上稟報。雖然不知道你在雲州到底遇到什麼事情,也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但是都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記得當初這句話還是你對我說的,現在我回贈給你。皇城之中,不是看能力,也不是看身家背景,而是看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
梓箐愕然。所以,他這是在勸自己不要太鋒芒畢露嗎?還是說自己對待“同袍”太過尖銳狠厲了?可是那不是他給自己機會的麼?
梓箐拱手一揖,“多謝朱大人提點,不過我楊某一點也不後悔先前的決定。身份,是我們自己去爭取和選擇的,而不是別人給我們什麼身份便是什麼身份。別人給的身份,只是別人需要我們成為那樣的人,那是棋子。”
朱七頓了頓,拱手一揖:“好自為之。”
以往有外派的太監回都,都是很隱秘的,至少沒有如此大張旗鼓。原本一次很秘密的遣送,到了都城外,竟然變得熱鬧起來。
人群中有兩個女子被擠的東倒西歪,朝梓箐大喊“楊公公,楊公公——”
“大人,大人,求求您讓我跟著楊公公吧,奴家生是公公的人,死是公公的鬼……”
“楊公公,就讓奴家伺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