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箐看向朱熙激動的樣子，心道，未免太過誇張了吧。如果不是他的做戲，便是因為長期服用了藥物的關係，會將人暴戾一面的脾性放大。
無論如何，只要心動了就行。說道：“仙師對世俗一切並不感興趣，他無心皇上的天下江山。不過是覺得皇上有一絲仙緣，想成全皇上罷了。仙師傳了我仙術便飄然離開。留下四位仙師輔助，若皇上能得天下民心，功德圓滿，便吩咐我將長生之道傳授與皇上，至於能否把握這份仙緣便是皇上的事情了。”
“當真？”
“當真。”決定權在自己手裡，梓箐應的乾脆利落。她說的是仙緣，又不是要真讓他修煉成仙。大不了給他一段以前在修真世界中隨便一則練氣期的修煉功法便是。
以這個世界的靈氣稀薄程度，最多也就能修身養性益壽延年而已，再加上朱熙現在體內堆滿積垢，生命元力被透支的差不多了，是絕不可能在修煉之途有建樹的。
梓箐繼續忽悠，“仙師還說，世人對煉丹之道多有誤區，誤人性命。”
……朱熙伸出兩指從錦盒中捻起一顆花生米大小的紅色丹丸，湊到眼前，仔細端瞧，喃喃說道：“你說……這丹丸裡有致人性命的東西？”
梓箐覺得朱熙為了長生也是什麼都敢往嘴裡丟，裡面不僅有那幾位激發人體潛能，提前透支生命力的藥物，更是有鉛汞之物，吃了那麼久沒死也真是他命大。
“對，那種藥物會讓人保持在精神亢奮的狀態，不過卻是以透支生命力為前提的。皇上服用了那麼多年，恐怕……”
“恐怕怎樣？”朱熙眼睛緊緊盯著梓箐，神情急切而惶恐。
怕死，特別是帝王更惜命。梓箐心中鄙夷了下自己，又何嘗不是為了活下去而掙扎。最初的願望便是活下去，現在依舊是……只有活著才有資格去那些自由啊理想之類的。
不過……看樣子他也快了。在原劇情中，朱熙就是十來年後死的。
梓箐想到還有接下來的政治變革沒有完成，至少要將這個關鍵時期度過才行。
梓箐從自己的農場空間中拿出兩粒養氣丸，都是最精貴的人參靈芝等物煉製的精華，是小柯練來完的，拿到俗世中也是千金難求的寶貝。
朱熙接過兩粒散發著瑩潤白光的丹丸，一股清新的藥箱鑽進鼻孔，讓人心神為之一振。
他面色有些狐疑地看著梓箐。
梓箐莞爾，隨手拿了兩顆丟進嘴裡，先前被關一個多月緊閉，她便是服用這最低階的丹丸補充空氣中的靈氣不足。
朱熙當著梓箐的面也丟了一顆到嘴裡，他已經準備好漸難吞噎的動作，卻發現丹丸竟然自動化作一泓清冽冽的能量流，順著食道滑入胃囊，然後從胃部開始，散發著溫暖的感覺，逐漸蔓延向全身。
不過一會兒，他突然有種想要入恭的衝動。
梓箐瞭然笑笑，說道：“皇上莫驚，這是強大的能量自動洗涮體內積垢。這只是最平常的養氣丸，補充生命元氣的，沒想到你體內雜質如此之多。且去吧。”
……朱熙頓覺一身輕鬆，腦袋裡那種恍惚中帶著亢奮的感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和之氣。
梓箐又拿了一小瓶養氣丸，約莫二三十粒，他身體如此虛弱，恐怕個兩三天才能承受一顆的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