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南葉說著這話的時候,眼神中的溫柔和寵溺,如果不是在這樣公眾的場合下,白芷真的會被燻得暈過去。
在白芷漫長的單身生涯中,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的冷冰冰,當忽然出現這樣一個人知冷知熱,全然為她著想的,有一種叫做珍惜和幸福的東西,慢慢地在心間流動。
匆忙的午飯之後,石南葉考慮到回酒店回比較遠,為了讓白芷能夠好好地休息迎接接下來的考試,就讓她睡在了車上,小張則被打發去周圍逛逛,等到時間再來開車。
石南葉則陪著白芷在車上,簡單粗略地幫她理了理下午考試科目的思路,白芷在這樣的緊張的氣氛,越發的打瞌睡,最後竟然會這樣睡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白芷才在石南葉的呼喊下慢慢醒過來:“到時間了嗎?”
石南葉伸手理了理她耳邊垂下的髮絲,挽到耳後:“差不多可以進考場了,還有二十分鐘,你可以好好地清醒一下。”
“還有二十分鐘你就叫醒我?”白芷簡直要無語了。
“你現在這樣沉睡的狀態,如果不早點叫醒你,我是擔心你等下還不清醒過來就去考場,可能會睡著。”石南葉的語調始終都是一平如水。
不得不說,白芷這兩天真的是被石南葉給徹底驚訝到了,似乎她所有的脾氣和心性他都能完全的瞭解,並且將這樣的瞭解悄無聲息地配合她,既不叫她覺得刻意地突兀,也不叫她覺得不舒服,不習慣。
“我能撒嬌一下,說我還想眯一小會兒嗎?”
石南葉看著她忽然撲閃的大眼睛,心下一頓,有些梗塞,眼神移開,點了點頭。
白芷輕笑一聲,湊過去在他的臉頰上蜻蜓點水一吻,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推開車門,奔了出去。
石南葉望著那跌撞著跑開的身影,眼中那抹驚訝慢慢地溶解成深刻的溫柔,嘴角揚起的笑意久久不散去。
小張按著時間回到了車上,一上車就見自家領導嘴角那抹無法隱藏的笑意,決定八卦一下:“先生,是有什麼好事嗎?”
收起嘴角,轉而換上平常嚴肅的神情,看了一眼小張,石南葉說:“也沒什麼。”
小張心裡也不敢暗自揣測,看著後座已經空出的位置,說:“白老師已經去考試了啊?她可是一直很努力的啊,這次一定能考得上。”
小張透過後視鏡看了看身後領導的表情,似乎很是平淡,沒有流露出明顯贊同的神情。
可是再仔細觀察看看,就不難發現,領導的嘴角還掛著隱隱的笑意,還有那臉頰上那抹淡色的紅印是怎麼回事?
經過小張這麼前後一對比,左右一思量,就不難發現,那眼角眉梢殘留著的溫柔,多半是白老師臨走時有什麼表示吧......
車內的氣氛沉寂了片刻之後,石南葉卻忽然喊了小張一聲,小張當即後背一陣,背脊發涼,有些驚慌,心下想著是不是剛才的私自揣測是不是被發現了,忙不迭地轉過頭來應聲答應。
石南葉說:“小張,你有沒有覺得白老師,她最近有些調皮了?”
這句話如果按照正常的語句來解釋,可能不算是一句褒義的好話,只是忽然應著這樣曖昧氣氛中的場 景,忽然就會被賦予不一樣的含義了。
小張帶著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回答說:“白老師相比以前,叫活潑開朗了。”
活潑開朗的含義很是廣泛,即使比不上調皮來得精確,至少可以在大範圍內不會有什麼差池。
小張見領導很是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開朗了不少,就是有些皮,但這很好。”
小張終於鬆了一口氣,原本想著這樣廣泛的詞語會引來自家力求完美的領導吐槽,卻不想得到了認同,心下一下子都放鬆了。
“白老師能夠隨著而自己的心意快樂起來,先生也是很費了些力,好在苦心沒有白費。”小張說。
石南葉點了點頭,將背往後靠著,眯著眼睛養神。
白芷一口氣跑進考場,在門口的時候,一不小心與迎面走來的人撞了個滿懷,來人身上散發出一股很是熟悉的香味。
在她腦海裡不停地搜尋著人臉時,就只聽見那人說:“白芷,好久不見。”
白芷站穩身子,摸了摸被撞疼的腦門,抬起頭一看,驚撥出聲:“張.....張”
“你這張口結舌的樣子還真是可愛啊,怎麼,不過是才幾個月不見,你就不能認出我了嗎?”來人很是無奈地笑了笑。
白芷:“不是,我是太沒想到了,世界真小,哈哈。”
來人也不惱,只是問:“你考研?”
問的不是廢話嘛,不考研能在這裡?白芷當然不會就讓自己的心裡話這麼說出來,只是點了點頭。
幸好的是考試的預備鈴聲響了起來,白芷也找到個藉口匆匆離開,來人望著她遠去身影,臉上浮現一抹難以言喻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