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從吉他大賽之後,再也沒有了石南葉的訊息,小張也從那天送完她之後不見了蹤影。
在沒有石南葉訊息的這一週,時間忽然過的很慢,每一天都在不停往復地提醒著白芷,有這一號人的存在。
首先就是每週一的例行檢查,這天白芷早早起來,還難得地打扮了一番,連平時不怎麼讚美人的李主任在看到她之後也說:“白老師今天這一身好看啊,難得見你這麼收拾自己!”
白芷也只是笑笑,也不搭話。
到了時間出去迎接領導,老師們都筆直地站著,有幾個多話的在私下竊竊私語,白芷的眼睛看向街頭的盡處。
一輛黑色的大眾到了校門口,緩緩停下,在開門的一瞬間,白芷的心漏了半拍,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即將下車的來人。
那人有些圓臉,細碎圖案的襯衣下那圓滾滾的肚子有些搶鏡。白芷一時間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情緒,那是比失落要深一些,比失望又要淡一些的情緒。
一眾人跟在圓臉男子的身後,白芷還停留在原地,眼睛看著街頭,希望還有車能行駛過來,然後在她腳邊停下。
可是等了許久,街頭出了來往的摩托車以外,什麼都沒有。
白芷心裡堵得有些受不了,可是她卻沒有發洩的理由。石南葉從來也沒有清楚地說過與她有什麼特別的關係,行蹤自然也是不需要交代的。
可是她的心裡,就是難受,就是生氣。漸漸地這份情緒及演變成了一種埋怨,像是深閨中被隱藏起來,忽然失寵的怨婦一樣。
兩週過去了,石南葉所有的聯絡方式她都試過了,可是卻沒有一點的回應。
她也委婉地讓麥冬問過夏帆,可是夏帆和丹青就一句“不知道”。
她這兩週的週末甚至還破天荒地去了縣城,從繁華的街道一直走到夜深人靜,可是還是沒有和他偶遇過,她也曾去過住處找他,等她拿出鑰匙準備開門時,才發現房門的鎖不知何時換了。
冷靜下來的時候,白芷只覺得自己真傻,這麼上趕著,原本無聊的生活此刻卻一直圍繞著一個男人轉。
她忽然開始討厭現在的自己,有種搖尾乞憐的味道。在她的心裡她對於感情從來都是要瀟灑的,什麼強求,什麼曖昧,對於她來說無疑是見光就死,一刀兩斷的。
期末的最後一週悄悄來臨,日子漸漸也恢復了平靜,白芷也鮮少再想起石南葉,只是吉他一類的音樂卻是再也不聽了。
窗戶邊的多肉是很久很久之前養的,本來想著它弱小的枝葉在白芷懶惰的照料下很可能不會活起來,然而此時卻是亭亭翠綠,有些滴水觀音的姿態了。
期末最後這周的週一,是這學期最後一次的例行檢查,學校很重視,要求每個老師當天早上著裝整潔,化淡妝。
白芷覺得這種要求有些矯揉造作,自己實在沒心思去迎合,就藉故請了假。為了圓請假的謊,還特意去衛生所請了幾副藥。
正當她悠哉悠哉拿著藥走進校門不多遠的時候,身後一清脆的女聲喊住了她:“白芷?”
白芷轉身一看,之間那人面容清秀,妝容精緻,衣著考究,來人走近,白芷才隱約想起來。
只聽那人又說:“怎麼?不認識我了?”那人看白芷沒反應,冷哼一聲:“沒想到你居然在這麼一所小學校。我就說為什麼石南葉為什麼總喜歡來這所學校。原來.....”
再聽到石南葉的名字的時候,白芷心裡一怔,她怎麼也想不到再記起他,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白芷捏了捏手中的藥袋,面容平和:“我們這所學校小是小了點,可是人情溫暖,比不得一些大環境,人暖自知。”
那人也不生氣,冷笑一聲,側身靠近白芷,用一種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狂什麼?你以為 石南葉還會護著你嗎?我告訴你,他已經訂婚了。物件的身份背景很強的。”
白芷一時間腦袋空白,這訊息來得突然,讓她一時不知該以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了。
那人看著白芷煞白的臉色,有些得意:“還有,你剛才讓我很不高興,這次你們學校的評級,我不會讓它過的。你就準備好寫檢討和批鬥吧!”
白芷:“蘇木蘭你公報私仇,你有情緒衝我來!”
蘇木蘭挺直身板,一臉的居高臨下:“我就公報私仇,怎樣?”
白芷看著她扭腰走路的背影,心裡一陣厭惡感。
蘇木蘭又轉過頭,媚笑一聲又說:“白芷你知道嗎,看著你現在一臉吃癟的樣子,我真是特別地解氣。人啊,還是要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就你這樣的,配得上石南葉嗎?哼!”
蘇木蘭話中帶話,就像一把刀一樣,深深地刺進白芷的心裡,可面對這樣一個無理蠻橫的女人,自己一點反抗的理由都沒有。
原本校門到辦公室的距離也不過是百十步,可是白芷偏偏就像是拖著沉重的身子走了一個世紀。腦海裡蘇木蘭的話一句句迴響,一句句印刻。
終於還是挺不住了,在要到辦公室的時候,腦袋一沉,身子一偏,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