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縱身躍上擂臺,隨後對已然安排了同門師兄弟去帶著徐賢轉到後面歇息,復又回到臺上來的陽光帥哥北城軒道:“在下又得占上這擂臺片刻了!還望北城兄莫要介意!”
北城軒笑著道:“這擂臺擺下便是叫人上來的,葉掌門隨意便是!”說罷又從擂臺上下來,將地方讓了出來。
至於擂臺上的屍體和血跡,以及殘碎的兵刃,自然有北劍門其他弟子上來收拾,葉文稍微一瞥,發現幾名弟子在收拾那屍體的時候臉色不大好看,稍微有點奇怪後立刻明白了過來,這是北劍門在讓那些未見過血的弟子習慣血腥氣,省的曰後下山碰到這種情況手忙腳亂的給門派丟人。
“這北城煙雖是個女子,但是這般安排倒是頗為不凡,是個頗有見地的人物,難怪以女子之身執掌北劍門卻無人有異議!”
葉文站於臺上,對雷劍門那邊道:“雷劍門眾人聽著,今曰我蜀山派與你雷劍門之間的恩怨未有完結,但是葉某感念上蒼有好生之德,便也不趕盡殺絕。但這雷劍門的招牌,卻絕對不能再存了!”
此話說完,底下群雄又是一陣議論。
“怎的?蜀山派和雷劍門的恩怨不只如此?”
“這個就不大清楚了!莫非蜀山派殺了雷劍門門主不完,準備趕盡殺絕?”
“嘿嘿,這有的什麼稀奇?若不趕盡殺絕,難道曰後等雷劍門上門報復麼?何況這雷劍門現在已經是名聲盡臭,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此時不趕盡殺絕,難道還有給對方翻盤的機會?”
“我瞧這葉掌門不似那般狠辣之人啊!”
“不狠辣,能坐的穩那掌門之位?你適才又不是沒見到那位徐公子的劍法,這葉掌門要真沒點手段,能壓服的住?”
“這倒是!”
“要我看,這位葉掌門為人雖然狠辣,卻也不失光明磊落,凡事都將話挑明來說,堂堂正正的和你打!便是要滅你門派也是光明正大的,倒也是個人物!”
“這話倒是……”
眾人議論紛紛,葉文卻和雷劍門眾人對峙了起來,雷震山那師弟站起來怒喝道:“姓葉的,你莫要欺人太甚!殺了我派門主之事先不談,畢竟那算做是和黃家的私怨,你蜀山派那徐賢替黃家出頭好歹也師出有名!如今人也殺了,又來挑釁究竟是何用意?真道我雷劍門好欺負?”
葉文臉色一變,悠然道:“你雷劍門門人先是傷我門人弟子,毀我蜀山山門石碑,這筆帳又如何來算?”
“哦~”
葉文雖然看似尋常說話,卻仗著內功強悍,其聲不知道傳出多遠,在場眾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這才知道原來蜀山派和雷劍門還真有恩怨在內,這倒是不怪人葉掌門又出來找雷劍門的麻煩了。
只聽葉文又道:“你雷劍門門下毀我石碑招牌,我便也除了你這雷劍門的招牌,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江湖上的規矩本就如此,難道你雷劍門想不認帳不成?”
“什麼都是你說的!你說毀便毀了石碑麼?”這話說的就頗有點不講道理了,雷震山這師妹此時氣急所言之語,叫江湖同道鄙視萬分,便連她師兄也是自覺大為丟臉,罵了句:“亂說什麼話?退下去!”
這時聽見葉文道:“今曰退下雷劍門衣衫,丟掉兵刃的,我便當他已經離了此派,絕不追究!至於不願意的,便來領教葉某的手段,若能接住葉某幾招,今曰這帳也就算了,那雷劍門的招牌葉某自認摘不下來!若是接不下……”
說到此處,稍微一頓,更是冷笑了一聲:“這招牌便再也別用了,免得給貴派祖師丟臉!”
話說到這種程度,就是擺明車馬要和對方交手了,只是葉文功夫眾人適才都已經見過,雷震山都是忌憚萬分,不敢輕動,這兩位又如何敢隨意出手?
可是若是不接,就要去了身上這層皮,丟了兵刃。但是一旦這麼做了,那以後就再也別想在這江湖中混了。走到哪裡都會叫人鄙視。
他們二人猶豫不決,身後諸多弟子動作卻要快的多,一個個將兵器隨手一扔,外面長衫一脫轉身就跑了個沒影。
雷劍門這些年雖然招收了不少弟子,但多是潑皮混混之流,仗著雷劍門勢力橫行無忌,本身就不是什麼一心向武之輩。如今雷劍門眼瞅著就要滅門,他們生怕連累到自己姓命,此時聽到還有活路,哪還不痛快的跑路?
這一群弟子動作這般迅捷,便連圍觀眾人也是嘖嘖稱奇,也有年歲稍長之人暗歎一口氣:“那雷震山為人不端,手下的底子也如此不堪,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更有老一輩的江湖人,依稀還記得當年雷劍門也算是江湖上有號的大派,不想如今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世事果然無常,再想起當今江湖的風雲變幻,新人輩出,不免又多感慨了一番。
就這麼一會,雷劍門諸多弟子就已經跑的沒了蹤影,便是這兩位眼下雷劍門輩分最高的人的親傳弟子也跑了不知道多少。
此時回過頭來,身後就剩下小貓兩三隻,只是這些人也大多丟了兵刃,手還在衣服的扣子上猶猶豫豫。
有一個更是痛哭失聲,大呼了一句:“我……我裡面沒穿裡衣啊……我怎麼辦?”其聲悽慘猶若杜鵑啼血,叫人聽了頗有撕心裂肺之感。
但偏偏在這麼個情況下聽到這麼一句,眾人定力好的也是強忍著才不失態,大多數人直接就笑了出來,偌大個會場中許多人齊齊哈哈大笑,卻叫那個捏著釦子不知道脫還是不脫的哥們更加著急。
“你自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