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往日甜美可人的三丫並不說話,只是目光兇狠地盯著那道人。
劉恆站起身來,皺眉,“三丫!”
大名叫陳雉的三丫毫無退縮之意,仍是倔強地盯著那道人。
劉恆柔聲道:“我只是去送送先生,保證去去就來。”
她終於挪開目光,與自己大哥對視了一眼。
過了一會兒,她慢騰騰地收起匕首,閃身讓開了房門。
道人卻忽然哈哈大笑。
此時他那部飄飄美髯,早已髒亂得不成樣子,卻偏偏顯得比當日初見之時,更添三份豪邁之氣。
笑罷,他問:“家中可有紙筆?”
劉恆道:“有。”
道人說:“取來!”
劉恆目視劉章。小劉章愣了一下,閃身進屋,很快從兄弟三人住的西間裡取了他日常練字的紙筆出來。
道人接過紙筆,手指輕輕一彈,半空中忽然亮起一簇火球。
房外眾人吃了一驚。
那火球只虛空懸浮著,照亮了這黑沉沉的茅草房。
道人展開粗紙,並不舔墨便信筆揮灑,不過頃刻間,已是洋洋灑灑寫滿了一頁紙。只是潦草得難辨字跡。
寫罷,放下筆,他隨手將那紙折成了鳥雀模樣,然後便撒手,斥道:“可速去!”
那粗紙折成的鳥雀恍若有靈一般,當即展翅飛出茅草房,頃刻間便飛向天際,在那暗沉沉的黑夜中,消失不見了。
道人回首,對劉恆笑道:“距此一千三百里,望雲山,你們兄妹四個去了,只管報洪丘道人的名號,我信中已經說明,他們自會給你們一個機會!”
頓了頓,他又輕聲道:“湖中相逼,實屬無奈。見諒,見諒!”
言罷起身,明明四人一狗擋在門口,他卻不等眾人讓開,直直地便撞出門去,卻偏偏不曾碰到任何一個人,便已信步出了房間。
劉恆招手欲喚住他時,不過頃刻間,他已經到了院牆之外,眨眼間便已去得遠了。
…………
是日夜間,兄妹幾個正在說話,三丫忽然想起一事,驚忙間跑進東間,過了一會兒才哭喪著臉出來。
原來道人起先給的那十個金質刀幣,已經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
三丫說,她藏它們藏得很深。